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此刻在开堂学宫前的这近百书生,儒雅俊逸,一身开堂学宫的制式儒衫,衣袂飘飘,让人望之心折。
他们虽然将马车围在中央,却是并不显得乱糟糟,相反井然有序,隐隐在马车四周形成了一副极为规整的图案。
马车中的道人虽然没有踏出马车,已然将这一切都洞悉于胸,微风拂动马车门帘,可以见到他正襟危坐于马车之中。
“张量,请你师父出来!”
在书生中,一名年纪略微长一些,腰上悬挂一枚紫玉,满面春风的书生的声音落下后,马车之中道人的声音淡漠传出。
虽然声音不高,但却是满是高高在上,不容违抗。
张量开堂学宫七君子之一,在京都的文坛有着极高的名声,一手颜体书法可谓直追历史上的大书法家颜真卿。
此人就是在面对开堂学宫的四圣人的时候,都不卑不亢,可是此刻闻听马车之中的声音,腰板儿却是弯曲的如同一张弓。
极为的谦卑。
“师父近来在闭关,恐怕不能出来迎接圣人了!”开堂学宫的四圣人在人族之中名声极大。
可是,却没人知道开堂学宫实际上却是有着五尊圣人。
就连开堂学宫的学子都对此一无所知,所以此刻这些跟随张量出现在这里将黑色马车围起来的学生,看着身前这个在他们心中威望颇深的大师兄此刻的所为,一个个心中满是迷惑与好奇。
能够让七君子之一的张量弯腰如此之深,在紫云帝国就算是洛明皇都无法做到,如此想来这马车内的人的身份莫不是惊天。
这些学生心中不断猜测着马车中的人的身份,马车中道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是吗?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声音落下,马车之中冲出了一股圆形青色气浪,翻卷之间冲撞在包围住马车的书生身上。
近百书生宛若被秋风扫中的落叶,翻卷纷飞,向着远处跌去。
只是一瞬间,他们便再也没有了谦谦君子的模样,成了一地的滚地葫芦。
“圣人,这里曾是教你养你的地方,你如此所为,可对得起你的良心?”此刻唯一还站着的便是张量。
在京都文坛之中的人都知道,张量是最为和蔼谦恭之人,从来没与人争过口角红过脸,更何况是发怒了。
这个从来没有在人前发过怒的儒家君子,在这一刻状若怒目金刚,那从马车内激荡而出的青色气浪吹在他的身上,宛若撞击到了礁石之上,并未对他造成半点儿影响。
他盯着黑色的马车,眸子之中满是怒火。
“良心?祖师爷开创儒教乃是为天地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可是如今你再看看这学宫之中,可有人有如此胆气,一派腐朽,只为己身之安危,不顾苍生之天下!你还问我良心?我今日倒要问问你们可有良心?”黑色马车之中的道人声音拔高,如同雷阵在开堂学宫前的广场之上响起。
马车一震,一尊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马车外,身影高大数十丈,手持拂尘,身着一袭道袍,脸上满是愤怒。
“圣人,学宫是否在为天地立命,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所以今日你想要在学宫前撒野,便要问问我的君子剑!”说话间张量抽出了腰上悬挂的华美长剑。
“一个个小小的踏天境,竟然敢在我跟前大放厥词,还真以为我的修为只是虚幻吗?”
此刻张量的态度彻底的激怒了道人,愤怒的声音回旋,他手中拂尘一抖,那本只是普通模样的拂尘之上的万千银丝,却是化作了四五十丈长,在天地间腾跃舞动,向着张量扑杀了上来。
面对计莫心的攻击,张量脸上并无半点儿惧意,他腰上的华美长剑出鞘,一声清脆的剑鸣激荡而起,一抹雪亮的剑光斩破虚空,迎向了计莫心的攻击。
银丝与长剑交击,凛冽的罡风舞动,吹动的开堂学宫前的广场上的青石簌簌抖动,随时都有可能飞起来。
“你以为你了解学宫,真是笑话!”
张量的长剑不断迎向道人手中拂尘激射而来的银丝,一时间并未受到切身的伤害,辗转腾挪之中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是性命无碍。
计莫心脸色阴沉如水,他今日来此便是要找开堂学宫内的几位圣人一战,怎么可能被一个踏天境的存在给挡住脚步。
因此在空中舞动之间,在他的控制下飞速绞成一股,最终凝成了一根长棍。
“斩!”拂尘银丝凝成一根长棍,道人手臂一摆,长棍携着凛然霸道的气劲抽向了张量的胸腹。
骤然的变化,让张量一时间无法跟上,这不仅是眼界的问题,还是修为的差距,因此他根本没有半点儿反抗的余地,直接被抽飞了出去。
人在半空之中,口中便疯狂的吐起血来。
对此,计莫心并未理会,他在一拂尘将张量击飞出去后,高大的身影便宛若气囊泄气一般,恢复成了常人大小。
随后他迈开步子向着开堂学宫的大门走去。
此时,在他的身前并无人能够阻拦他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向着开堂学宫深处走去。
地上张量本欲挣扎起身去阻拦,可是挣扎了半天终究还是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我说了,有我在,你休想在开堂学宫大闹!”虽然张量倒在了地上,可是他却是依旧坚持着一次次从跌倒中站起来,最终一手中的君子剑撑起自己的身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