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塔内,短暂的宁静之后,一声怒吼宛若惊雷般扩散开来,周围数十里都清晰可闻。
“秦羽……今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东方城疯了一般咆哮。
秦羽故意提起此事,勾起他的兴趣,而后又无疾而终,绝口不提。
这样的人实在是当杀。
“你说,还是不说?”东方城怒了,手臂一震,那僵持了不知道多久的烈日剑居然再次前进了分毫。
秦羽手臂同样发力,困住日剑,笑道:“就是不说,你奈我何?”
他就是要挑衅东方城,让其狂暴,失去耐心,露出破绽。否则这一战还不知道要僵持多久。
不过,这显然并不容易。
东方城虽然暴跳如雷,但经验老道,身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秦羽一阵头疼,对付这种人最麻烦了,永远都保持着一定的理智,即便你已经看见他暴跳如雷。
所以,不下点重料,显然是不可能动摇东方城了。
最终,秦羽开口了,盯着东方城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可还曾记得十年前做过什么?”
东方城闻言浑身都是一震,不可思议的望着秦羽,满脸的疑惑。
那是他的绝对禁忌,当世应当再无人知晓。
“不可能。”东方城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当时他确认过,全都死了,没留下一个活口。
秦羽冷冷一笑,知道东方城不信,所以直接继续道:“那我提醒下你,日出东方功,师父,师娘……”
他一个字比一个字重。
而东方城表情终于变了,额头上的汗珠如同雨下一般。
他终于不再侥幸了,真的有人知道。
而后他猛的想起了那个刺杀自己,让他感觉颇为熟悉的刺客。
“没错,那是同门的感觉。”终于,他想起来了,就是这种感觉。
“是他告诉你的?”东方城开口,大声质问道。
他虽然没有道明,但是两人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秦羽哂笑,拖长了声音道:“东方城,想不到吧?世上有一句话说的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东方城汗如雨下,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这是他的噩梦,这么多年来每晚都饱受折磨,血淋淋的伤疤就这样被秦羽无情的撕开了。
“东方城,人在做,天在看,怎么?现在怕了吗?”秦羽声如魔障,以掺和魂力干扰东方城心神。
东方城神情呆滞,不断的猛晃脑袋。
他脸上露出了恐惧,疯狂,感觉无数孤魂野鬼在朝自己索命。
“滚!”一声大吼,东方城双眼血红,那原本开始颤动的烈日剑再次巩固下来,“扰我心神?我东方城杀人无数,活着我都不怕,难不成还惧这些孤魂野鬼?”
“哈哈……孤魂野鬼?”秦羽大笑,“那刺杀你的又是谁?是不是感觉那功法很熟悉啊?是不是觉得明明只是一个神魂七重的蝼蚁,却鬼使神差一般从你手中逃了出去,很想不通啊?”
东方城浑身剧震,的确如此,区区神魂六重,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潜近身前。
若非他肉身强悍,那一剑没能刺穿,他就成为了第一个被神魂七重刺杀而亡的神魂巅峰了。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当时他明明一掌拍在了那人身上。
按理说,无论这一掌是否拍中要害。
以他神魂巅峰的实力,只要拍中了,那人绝不可能活下来。
可事实上,那人跟没事一样,转身就逃走了,虽然最后还是被抓住,却被秦羽救了。
“为何?”东方城越想越诡异,早已被秦羽吊足了胃口,也受够了秦羽这样的手段,动了真火,因为太过用力,握剑的手指尖都渗出了鲜血。
“讲!”东方城大吼,面目狰狞,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秦羽嘴角微翘,他要的就是这效果,盯着东方城抛出了最后一枚炸弹:“你就从来没有发现,日出东方不完整吗?”
“嗡……”东方城直觉脑海中嗡的一声,一道曙光射了进来。
他十年前就踏入了神魂九重,如今还在神魂九重,整整十年他都未敢冲击下一个境界,就是感觉缺少了什么。
现在被秦羽点醒,立刻就联想到了那日的刺杀,瞬间就如同一个个断点联系了起来。
“是了,不是那刺客本事高,而是功法一脉相通,而且比我的功法更加高阶克制了我。”他明白了,这么多年来关于修炼方面的种种困惑都在这瞬间解开了。
妄修十年,居然只是一部残功。
他一直不明白,为何日出东方一旦发动不能自己控制力量的消长。为何每次实力明明暴涨了三倍,却总无法完全施展出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明白了。
“他在哪儿?交出来。”东方城手中日剑猛的一震,大有一言不合你死我亡的意思。
结果他瞳孔却是骤然收缩,因为长剑所指的方向早已无人。
“雷葬天牢。”
“雷葬!”
一座天牢落下,瞬间缩小困住了东方城,而后一口黑棺轰然落下,秦羽站在黑棺之上,长衣猎猎,杀意如锋。
“找死。”东方城猛的惊醒,虽然被困,却依然能够控制烈日剑,掉头就朝着自己斩了下来。
没有了秦羽的控制,那裂空锁再也困不住烈日剑,被一剑寸寸斩断。
铿!
火花四溅,日剑落下笔直的劈在了漆黑的雷葬天牢上。
仅仅一剑,天牢就裂开了。
秦羽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