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薇心满意足地看完了龙舟赛之后,才想起自己过来还没有去找过阿爹,等下肯定被骂。她哭丧着脸看着在人群中间颁奖的叶父,“这就是乐极生悲啊!”
叶雁在旁很是配合,“小姐,节哀。”
叶嘉薇装模作样打了她一下,“你这坏丫头!不来安慰安慰你家小姐,还落井下石。”
“冤枉啊,我这不是在安慰吗?”
两人打打闹闹就到了药行门前,只见一对璧人站在大树下,有说有笑,神情温和。不知雪白旗袍的女子头上沾了什么东西,蓝袍男子低下头,宠溺地笑着替她摘掉了。这是他们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幸福啊。叶嘉薇看得有点恍惚,曾几何时她也像这个雪白旗袍的女子那样幸福的。不过那都过去了,她脑海陡然出现了聂维钧俊美的面容。他,会是自己的幸福吗?
“咳咳。”叶嘉薇回过神忍不住咳了咳,抬起眼古灵精怪地看着叶嘉文和蒋时宜。
当事人却无半点被抓包的尴尬,蒋时宜还主动上前挽住了叶嘉薇的手,嗔怪道:“你这丫头,都多久没去看我了!可把我无聊得。”
叶嘉薇大声叫屈,“哎呀我的好嫂嫂,你问问我哥哥就知道这几日又多忙了,我连睡个懒觉的机会都没有的。要是可以,我倒宁愿整天跟你腻歪在一起呢。”
蒋时宜刮了刮她鼻子,“就你嘴甜!”
“就是,能把时宜哄得服服帖帖就只有你一个了。”叶嘉文看着她们俩笑道。
叶嘉薇吐了吐舌尖,“我的哥哥啊,要不要我传授你几招?免得以后做错事了要被罚跪算盘?”
“不过你这话可是又一起损了我们两个。”几人哈哈笑了起来。
叶嘉文忽然想起,就问道:“你现在才到?比赛都结束了,不是几年没见过赛龙舟,极想念吗?”
叶嘉薇脸色一暗,挥挥手,“别说这个了,我一开场就来了,只不过忘了去阿爹说的高台看。肯定少不了被他说一顿。”
“这有什么的,阿爹也不过是为你好,让你去高台也只是让你能看到全貌。不过我知道你这丫头最不愿这样了,肯定会私下挤到前面去看。”叶嘉文笑道。
叶嘉薇还是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说没来,这是阿爹亲自举办的赛事,他肯定会很失望。说来了,又没过去高台,在人群中混迹,他肯定会说我抛头露面的。”
蒋时宜拍拍她的手,哈哈笑了,“傻瓜来的,我们说你跟着我们一起不就好了?知道你孝顺,所以这谎话让叶嘉文来说罢。”
叶嘉文一脸无奈,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夫婿都不及小姑子重要,看来我在这个家快没地位了。哎。”
“就你嘴贫。”蒋时宜似怪非怪地睨了他一眼。
叶嘉薇哈哈地笑了起来,“好啦,我还是不当电灯泡了,你们聊着,我去跟阿爹说一声。”说完摆摆手便拉着叶雁走了,哪儿想得到有个人在珠江边一直在找她。
聂维钧因为接到聂父清醒的消息,欢喜地赶回了医院一趟。父亲刚醒,眼睛里还很浑浊,脸色依旧蜡黄,可是总算是醒过来了。他忽然想起叶嘉薇说的,今日还不能进食,连忙让医生来给父亲吊葡萄糖针水。聂雷霆感觉自己像捡回了一条命,一直拉着聂维钧讲话,聂维钧多想骄傲地跟父亲说是叶嘉薇治好他的。不过还不是时候,因为没证据,父亲肯定会问是怎么回事,这样不得不把邢五说出来,他必然不信邢五会对他做这种事,只好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聂维钧陪父亲说了一会话,又去安排医院的种种,再回到珠江边的时候,比赛已经散了,而叶嘉薇早已经不在方才的位置。聂维钧一直阴沉着脸在那块地方一个个背影地轮着找,她今天穿的是浅粉的衣裳,在五颜六色的人群中并不显眼。可是他认得住她的背影,只要她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他必定认得出。
这句话后来被叶嘉薇知道了,她只是哈哈地笑,心里又无端有些酸软,聂维钧这人从来不会说情话,却总是在无意中给她最大的惊喜。是要有多爱一个人才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得出她?
后来聂维钧找到叶嘉薇的时候,她正耷拉着耳朵像个被遗弃的小动物一样走过他身边,心里不停哀嚎着,她明明很诚实地将事实告诉了阿爹,但是还是被骂了一顿,真是委屈死了。
失魂落魄的叶嘉薇没看到聂维钧,可跟在叶雁却被吓了一跳,连忙行了个礼。聂维钧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继续盯着看都不看他的叶嘉薇。他原本火大得很,不过看到她这副模样,所有的怒气一下子便跑得一干二净了,满满地只剩下担心。默默地跟在叶嘉薇后面走,叶嘉薇毫无知觉,叶雁却是四肢僵硬得很,不仅因为聂维钧强大的气息,还有他后面的郭双,这两个男人的气息现在简直是一模一样了。
等到叶嘉薇走完了那条石板路她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放大的俊美面孔。她连忙退了退,聂维钧有些烦躁,干脆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郭双和叶雁很默契地一同别过了脸。
叶嘉薇鼻息间瞬间充满了男人的阳刚气息,夹带着一丝浅浅的烟草味。此时她的脑海里想的竟是聂维钧会抽烟?
聂维钧的手劲有点大,渐渐抱得她有点痛,她轻轻挣了挣,却被抱得更紧,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你老是这么退后,有这么害怕我吗?还是不想见到我?”
叶嘉薇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