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倾城头一回,如此放浪形骸。
她被自己吓到了。
好不矜持。
可她溺在他的味道里,连这不合时宜冒出来的想法,都被他的气息冲到脑后。
他是步步为营的混蛋,抢光她的呼吸,让她缺氧至不能思考,不能矜持,不能有任何多余,只能囚在他的臂弯,与他唇枪舌战。
她竭尽全力应战,腿脚发软。
他仍不肯罢休,将她的柳腰扶住,与他不留缝隙地贴合,甚至,在她腿脚发虚之际,还要踮起脚尖,任他索取。
她只得双手插过他的发,搂住他的脖颈,方能如脱水的鱼儿,在方寸间得到少许自由。
他却狠心按住她的头,铁心不让她呼吸。
她别无它法,只能学他的手段,报复他,摄取他的气息,得以活命。
他真是天赋异禀的绝世高手!
上一秒,还那样毫无技巧,下一秒,已然花样百出。
他也是好老师,授人以渔。
她也一如既往,是一点就通的机敏学生。
不然,怎能青出于蓝胜于蓝?
就在他终于也呼吸被剥夺,下意识后退时,她耍弄心机,兵临城下,由不得他退兵!
他意外,闷笑如雷。
她炸毛,但一鼓作气,再不能衰,三不能竭!
他兵来,她将挡,他敌不过,她穷寇必追!
她用最后的软绵气力,箍紧他的脖颈,如海藻攀附而上,双足离地,发起主动攻击。
他亦不惧,大掌如盘,将她自后稳稳托住,使她有枝可依。
她宛如坐在他的掌心。
啊,她中计了!
她全然落入他的掌心,小绵羊入了狼窟,任由他搓平揉扁。
他是翩翩君子?
不,他不是。
他有一双cǎi_huā大盗的手,是世上最狡猾的武器,在她背脊下的浑圆胡作非为,令她花枝发颤。
“不……”
她领地失守,戚戚求饶。
然,适才势均力敌,他已给过她机会,她不心领,妄想后来居上,此刻他占地为王,哪里还有她逃走的余地?
“不什么?嗯?”
他终于霸尽上风,不吝给她喘息的机会。
她双腮飞霞,咬唇茫然瞪他,此狡诈之辈,竟对她声东击西!
罢罢罢,技不如人,只得认输。
他冤枉!
分明……
就是她给他下毒!
他不远万里赶回,就是寻药解渴,熟料她只肯赏赐少许仙酿玉露,使他愈发口干舌燥。
既如此,也就怪不得他了!
一时,他倏然将大掌收回,她头晕目眩,竟往下坠去。
但他及时将她搂住,抱在地上,滚做一团。
他如重山,将她这大闹天宫的猴儿镇压。
若有任何怜惜,便是他一手垫在她身下,使她不被地面寒气侵袭。另一只手撑在她耳边,不使全身重量压在她身。
她已一败涂地,他还要如何?
那眼神如火,令她纵然窥不见,也难承其热。
“你……”
她双手抵在他胸口,以作最后抵抗。
他却将她双手擒去,握压在她头顶,对她重新发兵,狠心至要让她连最后一寸土地都拱手相让。
他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
从我看到你,你就只能是我的。
你不会再有机会从我手心逃走,丝毫,也休想。
而我,亦如是。
你终于踏上故土,来到我身边。
我征战沙场,我斩尽头颅。
我将疆土如数奉上,世界是我的,而我是你的,我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