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凌修铠这四年来,除了家里的必要聚会和节日,他基本不会出现,不是因为害怕那些闲言碎语,他只是单纯的嫌烦。
“哟,今天是什么风,修铠都回来吃饭了。”
原本就等得一肚子火的凌冷秋在凌修铠刚刚入座之后,就阴阳怪气的说着。
凌荣的脸色微微一变,眉梢上挑,露出一抹不满的情绪。
“管家,去打给气象局,就说凌风的夫人问问今天刮什么风。”凌修铠微抿的唇线张开,淡淡的说着。
闻言,立在一旁的管家脸上浮现出一抹为难的神色,他缓缓的挪着视线望向一旁的凌枭,一脸苦逼,难不成还真让他去打这个电话啊。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还是说连你也认为,我不配做凌家的家主?”就在管家犹豫不决的时候,凌修铠缓缓的转头,深不见底的黑眸睨了管家一眼,声线虽然平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管家抖三抖。
“大,大少爷,您这是哪哪儿的话,我马上就打,马上打!”见着凌修铠的脸色黑了黑,管家吓得屁滚尿流,连忙爬去打电话了。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降低了许多。
逞口舌之快的凌冷秋脸都要气绿了,她错愕的瞪着凌修铠,恨恨的咬着牙齿,敢怒而不敢言。
今天的凌修铠,怎么跟往常不太一样。
以往凌冷秋说几句风凉话,他只当凌冷秋不存在一般,根本不会去计较,而现在……
凌冷秋又不甘心的悄悄瞪了一眼凌修铠,脸上浮现出一抹怨念。
“人齐了,吃饭吧。”见着凌修铠刚才的话把凌冷秋气得够呛,凌荣拿起了筷子,沉声说道。
就在大家都端起碗筷的时候,管家战战兢兢的滚回来了,他盯着凌修铠的侧脸,见着大家都在吃饭了,他却杵在那不知道该不该给锦绣看汇报……
“打完电话了?”
就在管家犹豫不决的时候,凌修铠的余光一瞥,沉声问起。
闻言,管家的身子一哆嗦,连连点头。
“那就告诉二婶,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凌修铠黑眸一沉,淡淡的说着。
管家抬眼忘了一眼脸色极其难看的凌冷秋,他想张嘴却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开了口:“二,二夫人……气象局说今天刮得西南风……五到六级……”
管家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明显的小了很多,他略略的垂下眼睛,完全不敢去看这一屋子的凌家主人。
哐当!
凌风的碗重重的放在了餐桌上,瓷碗与大理石的桌面碰撞出一抹尖锐的声音。
“凌修铠,差不多得了吧,冷秋再怎么说是你二婶,别欺人太甚!”凌风抬眸望着凌修铠,凌冷秋就算说了几句阴阳怪气的话是不对,但作为一个小辈,凌修铠的做法也太打脸了。
凌风忍无可忍,生气的吼了一声。
“二叔博学多才,一定知道‘人必先自辱,而后人方辱之’是什么意思吧?”凌修铠抿唇,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简直就是笑话,凌冷秋是凌风的老婆,又不是他老婆。
凌风想要为凌冷秋出头是吧,那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你……!”凌风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脸上的怒气更盛了一分。
只见着凌风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一脸愤怒的瞪着凌修铠,脸都气变形了。
“我们走!”凌风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将椅子往后一踢,扫了一眼凌冷秋,怒吼了一声便迈步离开了餐厅。
此刻,餐厅里就只剩下了四人,没了凌风和凌冷秋,凌修铠倒是觉得轻松自在,他一脸淡定的夹菜,好似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小铠,毕竟那是你的二叔。”见着餐厅里的佣人也退去了部分,凌枭这才抬起头看着凌修铠,语重心长的说着。
“小铠给她难堪也好,毕竟冷秋的嘴实在是太碎了。”凌荣却持相反意见,虽然刚才凌修铠的做法是让凌风没面子,但是这样也好,让凌风这房也收敛收敛脾性,别总是扇阴风点鬼火的。
毕竟,凌修铠现在才是凌家的家主,如果现在都不尊重他,那么等凌荣和凌枭都死了之后,只怕是更不把凌修铠放在眼里了。
一想到自己百年之后,凌荣的脸上便浮现出了一抹担忧的神色来,他抬眸望着凌修铠,蹙成川字的眉心透着一抹担忧。
“小铠,你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这婚姻大事你就不考虑一下吗?”凌荣的语气缓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却透着对凌修铠的担心。
虽然四年前的事情发生得是有些惨绝,但是这也不是凌修铠终身不娶的理由啊,凌家,始终是需要后代传承的。
“嗯,我会考虑的。”凌修铠夹了几粒米饭送入嘴里,他点了点头,淡淡的说着。
“真的吗,小铠?”一直担心着儿子终身大事的凌梁月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抹吃惊的神色,听着凌修铠的回答,她喜上眉梢,激动的问着。
“嗯。”凌修铠抬眸,和凌梁月对视了一眼,认真的点头。
“那太好了,爸,您听到了吧,小铠说会考虑婚姻大事了。”凌梁月转头望向凌荣,只见凌荣的眸子里浮现出了一抹欣慰,她也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激动。
虽然,夏语默的死让凌梁月也很心疼,但毕竟过去四年了,凌修铠如今依旧孤身一人,作为母亲的她,怎么能不着急呢。
“既然如此,有考虑的对象了吗?”凌枭也笑得合不拢嘴了,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了,他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