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沉思被刘全打断了,他过来叫我出发,我和唐钰站起身,我拍了拍唐钰的肩膀,叮嘱道:“小心点儿,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类”。他回头对我笑笑,说:“那你可多注意点儿我,没准我还得靠你救我的命呢。”自从我救过他一次以后,这家伙明显跟我熟络了不少,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不过他一转身,一张脸立刻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好像又带上了惯有的面具。刘黑子、林老与夏老,三方达成了协议:共同探索,互利互助,相互不能攻击。其实大家都知道,这种口头协议,连擦屁股纸都不如,不过至少暂时我们不用立刻拼个你死我活,至于真的找到了不死药以后,就难说喽。
巨大的广场上,那个疑似樊哙的死卫仍然傻呆呆的站着,没有任何动作,我们最大限度的保持安静,以它为半径,转了个百米的圈,绕过了它。广场上的石屋都是按正常房屋大小建造的,两千多年的时间并没有让它们风化倒塌。不过屋顶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我们仿佛进入了一个历史博物馆,只不过这博物馆常年没人打扫,碰到什么,都能扬起一阵尘埃。
刘黑子的手下都是些视财如命的亡命徒,走到哪儿都是动翻翻西看看,就想找出点儿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也不好阻拦,只能跟着四处溜达。最后我们拐进了街道中央一家最大的酒肆,之所以知道是酒肆,因为屋里陈设的家具虽然毁了,不过几十个巨大的酒坛还依然矗立在石屋的角落。酒坛表面不知道涂了什么,居然能耐得住两千年的风化,坛口没有使用封泥,而是用一种特质的黑漆封死的。众人一点点拨开似泥一般的黑漆,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刻扑鼻而来,连我这种不好酒的人,都吞了吞口水。他们把一个个酒坛全部打开,用军用水壶装满了坛中粘稠的类似酒膏的液体。虽然每坛酒经过岁月的沉淀,只剩了个坛底儿,不过好在酒坛很多,倒也够众人分赃了。唐钰和刘全也加入了分赃的行列,兴高采烈,而我自从进入这广场,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有点难受,我以为是氧气不足,也就没太在意。
这个酒肆就是这广场上唯一有点价值的地方了,整个广场都是以民居为主,里面的家具、布匹基本都化成飞灰了。出了酒馆,继续前行,就到了市集最中心的位置,一块大型的空地,空地中央是一口巨大的青铜古钟,高三米,宽两米,由左右两个青铜钟架吊着,矗立在中央,离地面约五米左右。古钟下面,是一个一米见方的石台,石台上,摆着一只金丝楠木的木匣。木匣有人小臂长短,巴掌宽,黄色中略带一些黑,千年不腐,上面有各种盘龙雕刻,做工十分精良,单单这只木匣,就它的历史价值,就能卖个千万以上了。所有人两眼放光,进入古墓这么久,终于见到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了,不知道木匣中是不是放着不死药。不过众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冲过去直接拿起木匣,在场的都是老江湖了,这么显而易见的位置,摆着这么一个木匣,上面还有口钟,要说没什么说道儿,是不可能的。你见过哪个帝王会把自己的宝贝儿摆在大道中央的?别忘记了,我们身后几百米远,还有一个无敌粽子呢,要是钟响了,它老人家可是会立刻飞奔过来的。
我们围在石台周围小心翼翼的观看,讨论着可能潜在的危险。最后,刘黑子的人拿过几个类似防爆盾的物品,每人手持一个,站在石台周围,把玉匣四周围上,由一个尖嘴猴腮的猥琐小矮子,用一个长长的镊子类的工具,透过两面防爆盾的缝隙伸到木匣上,一点点的拨开木匣的盖子。通常来说,这类木匣中要是装有机关的话,一般都是激弩飞箭之类的暗器,防爆盾刚好可以克制这类东西。至于毒烟之类,我们也都有防毒面具,根本不足为惧。匣盖被慢慢打开,并没有想象中的弩箭飞射的场面,里面反而露出了一个通体用羊脂玉做的玉瓶。看见这个玉瓶儿,林老和夏老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我也两眼发直,盯着这瓶儿,心想:不会真的有延年益寿的药吧,这什么狗屎运,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别是毒药,吃了立马嗝屁吧,我略带恶意的腹诽。至于我能不能得到这丹药,我压根儿就没打算。拉倒吧,周围这么多人虎视眈眈,还都是有组织的,我势单力孤,跟着开开眼就好了,以后跟人喝酒吹牛,也有段子有资本。想到这儿,我越发希望瓶儿里装的是毒药,他们吃了两眼一翻,口吐白沫,那这戏看的才叫一个精彩!
这时的场面略显紧张,三队人马也都一改刚才混在一起的情形,分两个方向站立。我们和夏老的人站在一起,刘黑子的人站在一起。李钟的散弹枪也拎在手中,一向不用武器的罗叔,左右手也各多了一根巨型锥子一样的武器。刘黑子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嘿嘿一笑说:“几位,现在东西还没确定呢,不要这么紧张,万一只是个空瓶儿,咱拼命不就亏了?”话虽这么说,但这东西实在是太像传说中的不老药了,现在不紧张,一会儿吃了暗亏,哭都来不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过夏老也呵呵一笑说:“是啊是啊,就算是真东西,要是够分,也不能伤了和气。还是先取下来看看再说吧。”我心中暗笑,如果瓶儿中只有一颗药,怕是你连林老都要翻脸了吧。我不由的慢慢往后退,这药没我份儿,跟着玩儿命,不是傻么!后退时,还不忘拉了拉刘全和唐钰,谁知二人都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