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他的小女人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逆不道?
无法无天?
还是异想天开?
……
不过,他内心除了震惊,更多的是赞同。
庞悠悠见他愣直盯着自己看,知晓他是一时接受不来。
她不是一个忸怩的人,既然说了,那就一并说到底!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她的想法通通说出来。
“其实,打从我知道皇上在宫变后要你的性命那时起,我就有劝你的念头。我当着师傅和师叔的面,大刺刺就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后来你平安度过这个劫难,我也觉得时机未到,所以就没说。”
她平静了一些,低声:“兵权如今尽数在你手中,西门军是西门府一兵一将慢慢培养起来的,你并非强抢横夺。你的想法也该换换了,效国而不是效忠*朝廷,而是得切切实实为越国百姓着想。”
营帐内很是安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好半晌后,西门冉捏住她的手。
“这一条路会非常非常危险,稍有不慎,你我——甚至很多很多人,都得死于非命。”
庞悠悠笑了,反问:“如果不走这一条路,越国仍会大乱,皇上仍会要你的命。我作为你的爱人,又怎么可能幸免于难?你身边的人,也会一般下场,不是吗?”
西门冉唇黑脸青,中毒的迹象十分明显。
他大手往脸上一摸,忍俊不禁笑了。
“说的也是。横竖都得死,还不如死得轰轰烈烈!”
庞悠悠见他被劝动了,内心暗喜。
“阿冉,你之前曾说要带着我和娘亲找隐蔽的深山老林归隐。可我觉得——这样太不甘了!与其余生战战兢兢,畏畏缩缩过下去,还不如奋力博取未来,这样才会不枉此生。”
她眸光灼灼盯着他,低喃:“你也曾豪情壮志,曾梦想报效国民,实在不该这样放弃了。”
西门冉深吸一口气,大手紧扣她的肩膀。
“不错!不该放弃,不然实在太不甘了!”
庞悠悠的眸光禁不住往南而去,低问:“所以,你现在作何打算?”
西门冉沉声:“先守稳边城,静观其变。再过一段日子,我会领兵南下。”
“嗯!”庞悠悠点头:“先这样安排。”
果不其然,三天后西门冉就收到皇上的诏令,命他速速领兵南下,斩杀叛贼吴藩王,平定南方。
西门冉躺在床|上,虚弱道:“末将领旨……只是末将如今毒发……无药可救……”随后晕了过去。
送诏令来的老宦官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却又无可奈何。
“快救大将军啊!找大夫啊!快找啊!”
服侍的人摇头叹气:“连宫里的太医首都解不了的毒——实在希望渺茫!这一阵子,大将军没少派人遍寻名医,可惜没一个能解此毒的。”
老宦官急得不行,道:“如果当年的马冲神医在,肯定能救得了大将军!可惜他早已退隐多年,毫无踪迹可寻……”
一副小厮打扮的庞悠悠眼睛闪动,问:“马冲神医?在哪儿?多大岁数了?”
老宦官想了想,答:“如果活着,应该也是八十高龄以上了。唉……估计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