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猜测到苏卓可能对承天令之争有些想法,可他这些日子无所事事的模样,又让这些人觉得不可思议。
在他们看来,以苏卓这个态度,别说是一年之内破境无一,就是给他两三年时间,那也是悬得很。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他长乐侯有堪比无一境修士的实力。
可实力是实力,境界是境界。
承天令之争不是登城观潮,没有无一境就没有争夺这个位置的资格,自古如是,不容置疑,丝毫没有给他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灵桥境承天令的机会。
所以,苏卓到底在想什么呢?
这样子还想争承天令?
就像陈仪想的那样,难道这位侯爷真当修行是吃饭喝水,随随便便就能够成为无一境的高手?
不过,事实往往就是这样打击人。
修行对苏卓而言,恰好就是最没有挑战性的事情。
就目前来说,吃饭喝水都没有修行这么简单。
至少吃饭喝水还得动动手指头,可修行的事情,却从来不用他操心费事。
因此当慕名而来的林家三小姐林欣在苏卓为其作画时,震惊的发现苏卓不知不觉突破到了灵桥中境的时候,苏卓反应也很平淡:
“嗯,突破了。”
林欣是道宫里权贵一派的弟子,她背后的林家也是陵江有名的世家,已兴盛了三百年。祖上人才济济,不仅出过翰林学士,而且最高还有从二品的股肱重臣,如今家父是朝内的谏议大夫,底蕴深厚。
她这个大小姐算是含着金钥匙长大,不过饶是没有体会过寒门修士修行的艰辛,可修炼到灵桥境的她,也知道修行的不容易,因此看到苏卓平平淡淡的反应,仍然很受打击,而且更重要的是,破境之前,苏卓在饮酒作乐,破镜之时,苏卓正提笔为她作画,这就更加打击人了。
欲求突破,必先闭关。
她一直是这么想的,从没有想过哪个人突破之时不用闭关的。
所以林欣现在的内心很不平静,换作是她,便是小境界的突破,也足够让她高兴好一阵子,然而对苏卓而言,就像是刚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她不禁道:“少侯爷,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淡定,因为你已经打败了无一境的余师兄,所以看不上灵桥境了吗?”
苏卓很平静的说道:“苦尽才有甘来,我破境太轻松了,所以没有什么感觉。”
林欣无言以对,道:“所以这就是你这些天一直饮酒作乐的理由?”
“算是吧。”
苏卓没有反对,最后在纸上描了一笔,道:“画好了。”
他吹了一口气,然后抬手一点,画就到了林欣手上。
林欣深吸了口气,看到手上的画之后,满眼惊艳,看到那饱满高耸的玉峰时,娇靥还微微一红。
都说这位侯爷落笔峰峦起,当真不负虚名,她本就生的婀娜多姿,画中的自己更是尤物,而且最不一般的是,画中更为动人的自己,并没有失去应有的神韵,就好似她本人一样。
许多书院弟子的画作,似乎都没有这位侯爷来得惊艳。
苏卓问道:“可满意?”
林欣用力点点头,然后看了他一眼,犹豫一下,问道:“少侯爷平日都如何修炼的?”
这位侯爷不仅擅长画道,而且实力高深,进境飞快,她很想知道对方怎么做到的。
苏卓模棱两可道:“想起来的时候,就修炼一下。”
林欣很诧异:“想不起来呢?”
苏卓道:“那就不修炼了。”
林欣感到不可思议:“这样真的没问题?”
苏卓道:“我觉得还可以。”
林欣不免黯然神伤,不再自取其辱,拿了画卷施了一礼就告辞了。
苏卓望着这位林家名媛离开的背影,微微摇头,他知道陵江又要热闹几天了。
纸包不住火,这么多人盯着自己,这种事情也瞒不了多久。
林欣前脚刚走,宁语辰后脚就登门拜访。
今儿这位神将之子打扮得很是红火,喜庆味儿很浓重,他进府邸的时候应该是与林欣打过了照面,一进门就啧啧感慨道:“苏小子,你的桃花运很是不浅啊。这一天天的,每次过来就看到有女子从你屋里出来,上次是徐姑娘,这次是林家的三小姐。上至权贵重臣的掌上明珠,下至商贾巨商的千金小姐,怪不得你稳坐长乐侯府,原来行的是瞒天过海的大计,等你把这些姑娘们全骗到手,到时候满朝文武都是你的老丈人,你可就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百年之后,唱戏的当红戏目里肯定有你这一出,名儿我都给你想好了,就叫做长乐记。”
苏卓笑了笑,道:“我就作个画而已,从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宁语辰还在思考着这百年大计的可行性,自语道:“不过倒也不是文武百官都有个千金,曹尚书就没有,李将军是有一个,不过颇有其父之风,没有多少女人味,你小子大抵是瞧不上眼,不过好歹也有个半壁江山,不差了。”
苏卓没好气道:“你今儿干嘛来的?”
宁语辰有些犹豫,道:“确实是有件事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苏卓看了他一眼,道:“那就不讲了吧……”
宁语辰似是被噎住了,他干笑一声:“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一个月后便是我二十岁的生辰,该行弱冠礼了,想请你到时候来捧个场。”
苏卓道:“那自然该去的。”
宁语辰却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你还是留在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