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美好得不可思议,明媚、慵懒,将天地万物的一切,都勾勒成妙不可言的样子。
贝七夕做了将近四十分钟的练习,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呵欠。
“哥,我好困呀,我们回教室吧。”贝七夕的睡意有些浓重,说话都带着几分惺忪的味道。
贝聿铭看了看手表,“还有二十多分钟午休才结束,回去会吵到别人休息。”
贝七夕迷糊地点点头,“噢,那我先趴会儿,等会儿你走的时候叫我。”
说着,贝七夕便已经趴在了桌上,酣酣小睡起来。
贝聿铭轻轻“嗯”了一声,生怕会惊扰了她似的。
没有了贝七夕簌簌做题的声音,自习室变得格外安静。
只剩下贝七夕在他心脏的那一侧均匀而低回的浅浅呼吸声。
窗外偶尔有一两只麻雀经过,也只是悄然无声地瞄一眼,然后像是有灵性似的,轻轻挥动翅膀离开。
偶尔一阵风吹过,将贝七夕的发丝吹乱了。
于是贝聿铭轻轻地将她脸上细碎的头发拨到了耳后。
大概被贝七夕连着截胡几次之后,赫嘉拉便一状告到了延贞那里。因而这天放学的时候,延贞特地交代了一句:“贝聿铭和赫嘉拉一会儿去自习教室等我,有几道题我给你们讲一下。”
贝七夕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她偷偷地扯了扯贝聿铭的手臂,提醒他物理老师也说今天放学后要给他们辅导的。
这一次可并非她胡诌,物理老师一早就交代过了。
这样的局面对于贝聿铭来说有点尴尬,这意味着,他的选择必定要得罪一位老师。
贝七夕忖了忖,那这个坏人便由她来当吧。
反正延贞一向不待见她,也不差这一次。
于是贝七夕替贝聿铭先开了口,“可是物理老师一会儿也要给我们辅导。”
随着贝七夕的这句话,延贞脸上的亲和一扫而光,她凌厉而愤愠怒的目光在贝七夕身上停留了一秒,语气也很是轻蔑,“数学竞赛好像跟你无关。”
贝七夕讪讪撇了撇嘴,早知道延贞会是这副嘴脸。
延贞直接无视掉贝七夕说的话,“贝聿铭,准备一下,我们走吧。”延贞私想着自己待贝聿铭素来不错,贝聿铭一定会给自己这个面子。另一方面,她也不能在学生面前失了威信。
贝聿铭一本正经地说道:“延老师,我物理差了点,有许多地方还要物理老师指点。接下来的时日我都会着重地补习物理。至于数学竞赛,我已经准备好了。”
延贞听的脸色都发青了,“贝聿铭,你在说什么呢!你应该知道这些竞赛的含金量,一旦得了奖,都会成为你日后申请保送、申请国外大学的砝码!老师把这么重要的机会给你,你岂能视为儿戏!”延贞痛心疾首地说道。
延贞完全没料到贝聿铭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饶是她平日里百般器重贝聿铭,她也不允许贝聿铭把大好的机会白白浪费。
即便贝聿铭是她从教二十多年来见过的最聪明绝顶的学生,但也不能保证在竞赛中一举夺魁啊,未知的事情谁都无法保证。延贞觉得贝聿铭有点狂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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