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医学研讨会如期举行。
会议的间隙,韩苜心仍执着地劝赵又添回心转意。
今天的会议来了许多医学界的权威专家还有泰斗级人物,若是赵又添研究的课题和方向能够得到他们的指点或点评,一定能够在医学界引起轰动。
“不是已经让方教授跟组委会申请取消了吗?”赵又添墨色的眸子一沉,露出些许不耐烦。
关于这个问题,韩苜心已经跟他纠缠得太久了,他实在不想多做解释。
“只要你愿意,你还是可以上台阐述你的研究。我和方教授都会帮你争取的,况且以你在医学界的名声,组委会应该会给这个面子的。”在韩苜心看来,赵又添已经走火入魔了,她一定要让他迷而知返。
她认识的那个赵又添,只对医学研究如痴如醉,曾经他为了熟悉掌握切口和缝合在实验室里练习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这是他可爱的地方,也是他可恼的地方。
曾经她花了几年时间都没办法改变他分毫,所以她以为他永远都会这么顽固不化。
但现在他的生命里却出现了入侵者,仅仅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就让赵又添变得如此没有原则,韩苜心没有办法接受,也没有办法承认那个人比她有能耐。
“我不愿意。”赵又添阴阴凉凉地说道,也透着他无与伦比坚定的决心。
韩苜心脸色一僵,气氛骤然变得尴尬而紧张。
下午六点,会议一结束赵又添便赶往停车场。
韩苜心也顾不得跟专家教授们打招呼便踩着高跟鞋匆匆跟了上去。
在赵又添打开车门的刹那,韩苜心堵住了他。
“苜心。”赵又添轻蹙眉头,语气淡然。但韩苜心分明听出了警告的味道。
“我知道你现在已经烦透我了,我也不愿意变成这样,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不就是李加岑的生日吗?难道比起你的前途、比起你在业内的名声都重要吗?她这样终究会毁了你的。”
赵又添侧眸凝视她一眼,依旧是平静无波的语气,“让开。”
韩苜心抓着车门,身形未动,“你知道今天那些与会的教授们是怎么说你的吗?”
他们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背着老主任,他们都说赵又添太狂妄自大了,连组委会的鸽子都敢放,说不定根本拿不出什么值得讨论的方向。甚至他们断定,赵又添不过空有虚名,根本成不了气候。气得老主任差点当场发飙。
那么儒雅的一个老头,气成那样,可想而知那些教授的话说的有多么难听。
“没兴趣知道。”他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不是为了获得那些专家教授的赞赏。所以他们怎么说,他并不关心。
“你!”韩苜心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看着赵又添驾车而去,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不行,她不能让李加岑那么得意。
她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告诉三十五床的病人今天就可以安排手术,不过他得……你知道该怎么做。”
七点,李加岑在家里终于准备好了一切。她看了看时间,想着赵又添应该结束会议了,于是找出手机准备跟他确认一下。
这些天可忙坏她了,以至于冷落了赵又添。
一是因为她确实无暇顾及其他,每天累的都跟瘫了似得。
二来,确实也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有人说一个人单身久了,遇到了温暖,那颗孤僻的心就会溃不成军。她想看看赵又添有没有因为她的疏离而患得患失。
结果就是,她赌输了。
这些天里,赵又添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短信。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赌输了,那就重新押注呗。
反正她这辈子就缠着这个男人了。
李加岑一边整理妆容,一边等着电话被接通。心情像是电话里传来的彩铃,起起伏伏,既充满期待,又心怀紧张。
直到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心情隐隐有些失落。
她画着红唇,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没关系,兴许正在来的路上,开着车不方便接电话呢。
十分钟后,她再次拨出那个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李加岑站在镜子前,看着盛装打扮的自己,笑成了一个傻逼。
半小时后,李加岑看着已经冷掉的晚餐,忍不住开骂:“赵又添,你混蛋!”
不过想起自己今天特地去做的死贵死贵的spa,李加岑还是按了按吹弹可破的脸蛋,顺便提醒自己: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又过了半个小时,肚子开始唱起了空城计。
望着一桌的美味佳肴,李加岑垂涎欲滴。她很想拿起筷子开始清盘行动。
不过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多晚我都等你”她还是默默地把筷子放下了。自己说过的话饿死了也要信守。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还是要有的。
又过了两小时,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李加岑想若是再饿下去,说不定她得送急诊。这样的话她就能见到赵又添了。
不过她的耐心已经达到了极限。
伊斯兰教典里有一句话叫做“山不来就我,我就山”。
如今山不来找她,那她便准备去劈山了。
她刚准备去找打包盒,倏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莫不是赵又添来了?她激动地起身跑到门口,却看到岑丰苓、李正国两口子兴高采烈地回来了。岑丰苓手里还捧了一大束百合花,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