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渐渐的静了下来,原本的安静逐渐变为了现在的死寂。
偶尔间的虫鸣兽吼消失不见,整片丛林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众人也受到影响沉默下来,行动间也更加的轻柔和谨慎。
突然,一颗折断的大树横在眼前,新嫩的断口哭诉着它不久前还是完好的,歪倒在地的树身上有一大块树皮连着树肉一起被削飞不见,中心处隐隐可见一个掌印,似乎是被人一掌拍断的。
扫了几眼,言午许主动传音道:“这是擎山栎,质地坚硬堪比精金。眼前这棵足有过万年的树龄了,虽然没能成精成妖,可强韧程度比起法宝不换,寻常高手根本无法将其折断,而且还是一掌断之。”
见李初一凝神倾听,言午许心中一喜,紧接着道:“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前面应该已经交上手了。从这里的情况来看,双方出手间都很克制,应该是怕节外生枝惹来其他麻烦,所以只断了一棵擎山栎,周围的其他草木并未伤及多少。”
点点头,李初一看向李斯年:“你说他们追的那个人原来是血阳峰的长老?叫......”
“黄良!”
言午许接口道:“黄良本是血阳峰排位第三的长老,统领血阳峰防务,血阳峰之所以受创最重就是因为他借职务之便给贼子开了后门,并且还帮着封家和鬼族瞒天过海,捏造了假象嫁祸给宫家。之后于浩事败退走,血阳峰的所有贼子都被包围绞杀,他无人接应没能上得了大衍的船,九虚连环又限制了空间让他无法破入虚空遁走,所以只能拼死西逃出了天门山,而后又折返向东一路逃进了万古雨林消失不见。我们找了他很多年,本以为他已经死在这里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听言午许的口气有点怪,李初一问道:“怎么,你跟他有仇?”
点点头,言午许沉声道:“他逃跑时一连杀害了十几个默堂的兄弟,其中有一个是我的好友,结果被他一掌拍成了肉泥,连遁出道胎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啊。”
李初一摩挲着下巴:“看情况吧,说不定今天连你的仇也能一块儿报了。”
“千万别!”
言午许吓了一跳,赶忙摆手:“初一,你千万别冲动,那个黄良可是血阳峰排行第三的长老,飞升初期的修为,一双肉掌练得比法宝兵刃还要厉害,据说他全力一掌能拍裂一座山!就算在万古雨林里伤上加伤修为大退,可再不济也不是你我所能对付的。依我估计,马修文和胡琼儿也够呛能拿下他的,多半还是会被他逃走。咱们不如先把他们的人找到,等他们拼个两败俱伤黄良遁逃之后,咱们再出去来个渔翁得利将马修文和胡琼儿抓到手,这样才最稳妥!”
李初一失笑:“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几个还搞不定一对狗男女加个丧家犬?”
言午许刚想点头,可看看李初一和他肩上的蝶梦,又看看李斯年和小二黑,末了苦笑一声道:“反正我是不行的,我的修为你们也知道,跟渡劫期比那是万万不及的,硬上多半等于送死。”
“那你还来!”小胖子调侃。
言午许一窒,尴尬的苦笑几声没有说话。
他很想说自己能不来吗,不来的话李初一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得被默堂给灭了,他是不得不来。
安慰的拍拍言午许,李初一笑道:“你刚跟我们接触不久,对我们还不熟悉。你放心,送死的傻事儿我们可从来都不干,今天来自然是有把握的。能渔翁得利固然好,就算没有黄良,马修文和胡琼儿我也是志在必得,小爷可是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的!”
言午许将信将疑,见李初一纵身飞远,他赶忙加速跟上。
在小二黑的指引下,众人离望月崖越来越近,路上断折的草木也越来越多,有时候还能碰到一些凶兽的残尸,死状惨不忍睹。
两个多时辰后,前方忽然劲风声隐隐,似是有人在缠斗,还未等李初一细辨,眼前黑影一闪,炸着毛的三条惊慌失措的飞了过来,见到李初一泪汪汪的甚是可怜,没敢跟小二黑抢位置,一脑袋扎进了李初一怀里不肯出来。
“真怂!”小二黑毫不犹豫的鄙视道。
敲了小二黑一下,李初一轻轻抚摸着怀里哆嗦个不停的三条。以三条的胆小能坚持到现在,也真是难为它了。
往三条体内灌注了一丝道元,三条总算镇定了下来,身上的毛也落了下来。
从李初一的衣襟里探出小脑袋,先是警惕的看了看面生的言午许,而后小脑袋冲着前方的某个方向“啾啾”个不停,为众人指引着方向。
其实不用它,众人凭劲风声就知道位置了。
小心翼翼的潜行过去,交手声越来越清晰,期间还伴随着野兽的嘶吼声,场面似乎十分混乱。
当前方的林木忽然稀疏,众人赶忙隐藏起来。透过枝叶的缝隙向前看去,前方的战局果然乱成了一锅粥。
久寻不见的马修文和胡琼儿联手攻击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修士,双方你来我往的同时还要回应着一条巨蟒和一只凶虎的攻击。他们周围还有点点黑斑飘动,仔细瞧却是十几只黑色的狂蜂,尾部的蜂针极为锋利,幽幽的光泽中泛着一丝紫蓝,显然剧毒无比。
无论人还是兽对那些狂蜂都极为忌惮,行动间遭遇狂蜂攻击时都先行退避,哪怕即将一招得手也会放弃。
言午许看了几眼脸色就白了,头冒冷汗的拉了拉李初一。
“不太妙,那条妖蟒和妖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