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太浩越听越是心中骇然,若非有所了解,他会以为是那个和尚给宇文太洛透漏了口风。
好在他潜伏太虚宫那么多年不是白练的,任心中如何惊骇,脸上也丝毫不‘露’声‘色’,闻言后惶恐下跪,无尽委屈的磕了个响头。
“皇兄,臣弟没有!”
淡淡的看着宇文太浩,半天后衍岭皇展颜一笑。
“起来吧,逗一逗你而已,瞧把你吓的。”
宇文太浩哪敢起来,又是一个响头扣在地上。
“皇兄明鉴,臣弟真的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人就是这般正经,经不起一点玩笑。”
起身上前亲手将他扶起,还体贴的帮他抚平衣衫,衍岭皇微微一笑。
“其实有没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初一肯不肯重归我族。无论是海无风还是玄义,这些都没有这件事重要,只要能让他回来,便是将朕的皇子皇‘女’都杀绝了又有何妨?大衍的帝君只有一位,余下的留着也是祸害,早早处理了也好。”
此番话让宇文太浩心寒到了极点,他不由得想起了一桩桩陈年往事,默然垂首不敢多言。
见他如此模样,衍岭皇哈哈一笑拍了拍他。
“不要多想,朕说的都是旁人。你是朕的亲弟弟,又一心辅佐朕,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委身敌营,朕杀谁也不会杀你。你看看嵘王,同样是一心向朕,朕何曾动过他半分?皇弟,安心。”
话是这么说,可宇文太浩哪里肯信?
嵘王是没死,但已经进了深山老林了,他自己也是九死一生的才逃了回来,这还算多想吗?
不敢‘露’出心意,宇文太浩用力点了点头,感‘激’涕零的道:“皇兄体恤,臣弟自然晓得,臣弟并没有多想,还请皇兄放心!”
“如此便好,你我虽为君臣,但莫要疏了手足之情才是。朕至今还时常想起你我小时候的事情,那时父皇和母后还在,你我也没有这么多的俗务缠身,当真是逍遥快活,每每想起都倍感怀念啊!呵呵,皇弟,你说朕是不是老了,恁多的感慨?”
“皇兄当然没老,这只是历经沧桑变迁的些许惆怅而已,应是皇兄近日俗务太多有些疲惫,臣弟还请皇兄好生保重身体!”
望着真诚的宇文太浩,衍岭皇笑呵呵的轻点着他:“你啊你,就你最会说话。”
言罢,转身坐回书桌后,衍岭皇表情陡然一正,肃然而威严。
“传朕旨意,九皇子宇文玄义大逆不道,妄图刺杀大皇子李初一,所幸未果。按大衍律,为皇子皇‘女’者不可手足相残,违逆者当以重罪论处,情节严重者当处以极刑,是以宇文玄义当剥夺封号、封地,罚没府邸家业充于国库,其本人当以凌迟论处,死后不得入圣祖祭坛安葬,不得以皇族之礼葬之。然罪子宇文玄义已死,朕亦念惜往昔亲情,遂法外开恩准许其以皇族之礼安葬,其余仍按律执行!”
“臣弟遵旨!”
宇文太浩跪地接旨。
示意宇文太浩起身,衍岭皇略带歉然的道:“皇弟,这次要委屈你一回了,此事‘交’由你亲自去办,其他人去我不放心。”
宇文太浩应声道:“皇兄折煞臣弟了,能为皇兄分忧乃是臣弟的福分,何来委屈可言?皇兄放心,臣弟这就去办,了解后再回来向您禀报!”
说完转身走出,快到‘门’口时却又被衍岭皇唤住。
“太浩,东西别都带回宫里,拨出些来给初一送过去,最好你亲自去,跟他说清楚,朕,真的很想他。”
“皇兄放心,臣弟明白。”
告退一声,宇文太浩转身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