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堂的震怒按下不提,且说洪易,独自一人横渡虚空,千辛万苦的来到绿海后眼前的一切却让他有些傻眼。
传说中仅次于万古雨林的广褒森林消失不见,入眼的只有黄沙漫天,虽然知道外界仙祸横行,可直到亲眼见到后他才直到仙祸究竟惨绝到了何等地步。
什么叫寸草不生?
这就是真正的寸草不生。
竭力辨认着方位一路摸索到了止戈林的所在,可眼前除了这片黄澄澄的湖泊外再无他物。不知何物而成的湖水隔绝了神识的查探,想要飞进去看看止戈林是否深在其中又差点身死,饶是洪易的冷淡性子也不禁心生无奈,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不进去看上一眼小师妹是否在里面他怎么也放不下心。
更重要的问题是,除了这里他也无处可寻。
偌大的漠北想找个人出来本就极难,现在又是这般光景,大海捞针都比找个人简单。
绕着湖泊来回转了好几天,能想到的方法他都试了个遍,可全都以失败告终。区区一片湖泊却阻拦住了他的脚步,如天堑一般不可逾越,洪易想想都想笑,苦笑之余也深感仙之伟力。
眉头一皱,洪易看向了身后,那里有两股逼人的强大气息突然出现,并且极速向这边接近。
“来不及了,麻烦!”
念叨了一句,洪易略一盘算,随后手掐印诀向地面轻轻一点,身子立刻便如溶化了一样没入土中不见。
不多时,两个伪仙凌空而来,站在洪易消失的位置游目四顾,眉眼间满是疑色。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其中一个山羊胡的伪仙问道。
另外一个光头伪仙面露不满:“你以为我在耍你吗?”
“当然不是了!”山羊胡赶忙摆手,“只是这么多次了都毫无发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会不会是前些日子的伤还没好,你的灵觉出现了问题?”
“不可能!”
光头断然道:“一次两次或许有可能,可这都多少次了!近些日子来我一直感觉这里有人在,那就肯定是有人在!他肯定是提前发现了我们接近所以跑掉了,又或者用了某种连我们也发现不了的手段藏了起来!”
“那怎么办?”山羊胡无奈的耸耸肩,“找也找了,几次埋伏也没看见人影,这附近的地都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就连空间都破碎了好几次,无论这里还是外面的虚空都没有人迹,我再相信你也没用啊!”
光头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沉默了片刻后问道:“万江仙君什么时候能派人过来?”
“洞玄,我的好仙君,你不会真以为万江仙君会派人过来吧?一点证据没有,就凭你的直觉,你觉着万江他们会抛下手头的事不做专程赶过来为你解惑吗?”
“可是万江仙君答应我了,他亲口回复的!”
“我...”
痛苦的捂着额头,山羊胡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老友。
认识这么多年了,他深知老友的耿直,人家敷衍性的回话都能被其当作认真的回复,他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劝才好。
说起来这位老友倒也真是天赋异禀,直觉比寻常人要准得多,他们的小圈子里甚至都戏称他“小神算子”,说他是仙界大名鼎鼎的衍道大能神算子偷下凡间时留下的私生子。
玩笑归玩笑,可洞玄仙君的直觉敏锐确实是众所周知的,与人斗法时往往能料敌机先,哪怕从未谋面的对手也是如此,因此才落了个洞玄的仙号。
或许是直觉太敏锐了,洞玄仙君最近才落下了这块心病。这片地区早就被万江仙君联合几十位真仙联手抹杀干净,眼前经久不消的湖泊便是证明,可洞玄仙君却总感觉这附近有人,动不动就拉着他过来查探。
开始时山羊胡也是信了的,毕竟老友的直觉敏锐他也晓得,可几次过后他就只剩无奈了,这附近除了这片仙法遗留下的湖泊外就只剩下满地的黄沙,无论他们怎么折腾都找不到任何活物存在的痕迹,更别说人了。
可老友就是不信,能用的法子都用了,自己找不到就去请万江仙君。可万江仙君身负清剿漠北之重任,跟血童子兵分两路暗中较着劲呢,哪有功夫理这些?
礼节性的回复被老友当了真,实话解释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山羊胡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为好,想了想后叹了口气。
“万江仙君贵人事忙,咱们这点小事就不要打扰他了。来,我陪你,咱再把这附近倒腾一遍,你愿意的话这潭蚀骨元水我也帮你翻一遍,只不过你要答应我,这次如果还是一无所获,你得跟着我去找万江仙君他们。其他人都在忙着清剿祸根,就剩你我落在后面偷闲,时间久了难免遭人闲话,传到几位上仙耳中那可就不太好了。”
洞玄一听顿时就不愿意了,皱着眉头不满的道:“什么偷闲,你我是领了命令来巡查漏网之鱼的,怎么能是偷闲!再说了,落在后面的又不止咱们,邪云、清淼他们三个也在,偷闲这种事也就邪云子能干出来,要传的话也是传他的闲话,怎么论也论不到咱们!”
山羊胡赶忙告饶:“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可人家邪云子有人保啊!他就是呆到天荒地老也没人会说他,咱俩可不行,拖得久了谁知道血童子会不会挑刺!”
“挑就挑!”洞玄眼睛一瞪,“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一个邪仙本就与咱们不是一道,你管他作甚!有上仙们在上面压着,他还敢杀了你我不成?”
“你这憨牛,真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