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勇一的话刚说完,整个指挥部内立即鸦雀无声。刚刚还满面激昂的军官们纷纷低下头,要么把眼神转向了别处。屋子内一下子安静的出奇,只有指挥部外工兵们正在施工的叮叮当当声。
开玩笑,进攻骑兵,还是进攻没有站稳脚跟的骑兵!鬼子们都不傻,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出了对面的骑兵随时可以发起冲击。
以步兵对抗骑兵那简直是找死,就算是信仰武士道的鬼子,没到必要的时候也不会想去死。山崎勇一居然叫他们主动出击,那明显是送死吗,傻子才会去,他们宁愿选择老老实实的死在战壕里,也不愿出去当炮灰。
屋子里突然冷场,山崎勇一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圆瞪着双眼,死死的看着他这一群表里不一的手下。可是很可惜,他就是瞪成了金鱼眼此刻也没人会和他对视一下,谁都不傻,现在可是真正的战争,脸可以不要,但命是一定要的。
“阿糗!”就在冷场之时,突然屋子里响起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喷嚏,接着一个人估计是因为憋的太久,不由朝前进了一步。
立马,周围所有的军官非常默契的齐齐让开,把这个人暴露在了山崎勇一的面前。
山崎勇一脸上的灰暗之色瞬间消散,如同多云转晴,哈哈笑着走上前去:“我就知道赵师长绝对会站出来。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可我早就看出来您赵师长是我们帝国最好的朋友,在这种危难时候,赵师长果然是第一个挺身而出啊。”
“大家为赵师长的勇气鼓掌!”山崎勇一不由分说一把搂住了赵师长,周围的鬼子军官立即识趣的鼓起掌来,许多人眼里还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这名打了个喷嚏就被当成自告奋勇要去打头阵的赵师长脸简直要比苦瓜还要苦,看着周围鬼子们热情的拍掌,他都把这些损德的家伙骂翻了天。
“老子是昨天晚上和小姨太太**,忘记盖被子了才变成现在这样,谁说我要去进攻独立军啦?”赵师长心里叫苦,可嘴上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
山崎勇一可是徐州方面的最高指挥官,就算他赵良是个伪军师长,也在山崎勇一的节制之下。他如果敢有任何不遵从命令的表现,山崎勇一随时都可以毙了他。
赵良现在可是有苦说不出啊,平时山崎勇一对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亲切过啦?不但抱着自己,还一口一个兄弟,这要是平时赵良说不定会敢动的哭下来。
可现在,他恨不得咬死山崎勇一:“要我送死的时候就喊我兄弟了,你早干嘛去了?”
“赵师长,既然你如此忠勇,那就立刻率领你的部队向敌人进攻吧!放心,我们会做为你的后援保护你的。”山崎勇一笑的很奸诈,眼睛里射出的光芒很清楚的说着就是要让你赵良去送死。
“联队长,我..。。”
“不用说什么了!”山崎勇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冷冷说道:“赵师长,可是您自己站出来的,难道您想反悔吗?这里可是战场,出尔反尔的人,下场不用我说吧?”
赵良这回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看着山崎勇一的脸色,他只能用力的点头:“去,我一定去。我只是想请求联队长多给我一些重火力,让我好杀的敌人屁滚尿流。”
“好,给你二十挺重机枪。赵师长,我摆好了庆功酒等你凯旋回来,一定为你向上级请功!”周围的鬼子军官纷纷附和,指挥部内充满了欢声大笑。
可赵良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苦:“庆功酒?我看是吊丧酒吧!哎,谁叫老子做了汉奸呢,这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啊!”
二十分钟后,赵良的伪军师开始在城外集结。这个伪军师兵力不下于一万人,他们原本也是国,军的队伍,但因为对抗战失去了信心所以才投降了日本人,成了日本人手下的爪牙。
尤其是这个赵良,原本只是一个团长。但靠着他的无耻和唯命是从,渐渐的被日本人发现,并委任他做了这个师的师长,驻守徐州。
本来这是一个美差,在徐州他赵良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处了山崎勇一外任何日本人都不放在眼里。毕竟他的兵权在那儿摆着呢,谁敢动他赵良一根汗毛。
这家伙平日里在徐州城内为非作歹,早就忘了打仗是什么玩意儿。如今山崎勇一让他亲自上阵,吓得他在队伍里直打哆嗦,可还是要硬着头皮指挥。
上万人的部队在徐州城前排成了长长的一队,正好将他们身后的日本人给挡住,成了一道天然的人肉屏障。
伪军们全身颤抖的看着一公里外整齐列队的独立军骑兵,对方可是骑兵啊,他们只是步兵而已。不守阵地也就算了,还要让他们去冲击骑兵,这不跟找死差不多吗。
“全军听令,以团为单位,平速向敌人进攻,拉近三百米后重机枪火力掩护。杀!”赵良在队伍里勉强发出一声咆哮,可听起来却跟哭没多大差别。
只要是当了伪军,无论以前多风光,给鬼子当炮灰的一天总是要来临的。鬼子可不是白养这些汉奸的,就像养了条狗一样,平时对待着如珍宝一样,可是有了危难时,肯定是踩着狗头逃命,绝不会为死去的狗伤心半点。
这些伪军此刻就是一条被主人遗弃的狗,虽然他们极不情愿,但在后方鬼子的枪口下,他们又不得不向前进攻。
伪军的队伍开始动了,但他们动的非常缓慢。一公里的距离撒开腿跑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