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很是吃惊,两晚上下了变化就这么大,不过想来也是,现在就沪上和东京两个地方是革命者的集聚地,沪上这边是准备加入国民总会,那么剩下的只有东京留学生那边了。说道:“前i东京来电之后,今i学社就准备安排代表过去了。可这东京也是和沪上一样,组建拒俄义勇队的。竟成去只怕……”
杨锐沉声道:“没关系,我不去又怎么知道自己的理念大家接不接受呢,学社的代表什么时候出发?对了,我的课已经上完了,今天正在考试。低年级的班可以由高级班里学的好的代授。”
蔡元培见杨锐说的坚决,只好同意,说道:“是下午的船,学社的汪允宗和另外一个朱先生回去,你正好和他们一起。”
杨锐见他同意,没有多话就回到教室,大部分学生们已经把试题做完了,看看时间还差个十分钟就等了会。收完试卷,杨锐开始和学生到道别:“同学们,这个学期的课到今天就结束了。临别之前有一些话是想和你们说的,经济学完全是西方传播过来的,这对于中国而言是一门全新的学科,是以它在中国没有适用的基础,或者说你可以用,但是不能说这是洋人的东西,不然会被大家抵制,这是几千年来的文化所决定的,自古以来这种老大思想就泛滥的很,外来的东西不管好坏都被说成是奇技yin巧,是不顾仁义廉耻。今i这种说法虽然在如今也在渐渐褪去,但是融在我们血液里脑髓里的传统文化的糟粕不是那么容易去除的,三千年的惯xing想要几十年就改变完全是一种奢望。
而中国要富强,那么就应该去除这种深植于血液骨髓的糟粕,是以新政是无效的,革命党人鼓吹的革命也是无效的,因为这都不能在最深处去掉几千年来淤积的毒。如今的中国就像个破房子,用了几千年了,现在这个房东很不得房客的心,但是真的以为把房东赶走,自己做房东那房子就马上变新,那就是真的是错了。要真的想房子变新那就要深层次的革命,就要社会革命、体制革命、思想革命、文化革命,唯有从这些深的地方着手那房子才有可能变新。
曾经的北洋大臣李鸿章说过自己只是个裱糊匠,在房子墙外边糊了一层又一层,想让房子怎么样看上去光鲜亮着,可是甲午一战证明这房子不行了,那怕外面看上去光鲜,可里面已经烂到家了。可见,从外面着手已经没有用了,只能从里面从根子上着手,这样才能重新把房子修好。
那么这件事情又有谁去做呢,没有别人,只能是你们,你们是这个国家最宝贵的人,你们年轻,你们热血,你们勇于牺牲,你们敢于开创,这样的人在哪个国家都是jing英,是国家的希望。可是这样的珍宝应该用在最重要的地方,或者说你们应该更理智看清楚事情背后的真相,爱惜自己,把自己用在最适当的地方而为国服务,你们应该理智而不是情感用事,诸如现在的拒俄义勇队,先不说上了战场会怎么样,大家又想过朝廷会让义勇队成军吗?我认为完全不可能,这是妄想!看看义和拳和自立军就知道结果了。一个国家需要勇者,但更需要智者,你们作为中国最jing英的一份子仅仅是做个勇者,那么这个国家不会有希望。唯有你们智勇双全,这个国家才能重新富强。
以上所说,是我对你们的期望,希望你们能理解。本i之后,我讲东渡i本,去东京留学生那里把这番话对他们也说一说,我相信总会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和我一起救国强国的。我讲完了。谢谢大家!”杨锐说完台下掌声就哗哗的响了起来,他深深的鞠躬,学生们也是深深的回礼。
钱伯琮和雷以镇几个跑过来问道:“先生要去i本多久,几时能回来?”
有人牵挂总是好的,杨锐笑道:“和学社派到东京的代表一起去,也就在东京呆个几天,月底就回来了,这几个星期就你们自己学习了。余下诸事我下午回去都会好好安排的。”
见离开不是太久,学生们松了口气,但依然是不舍,这半年多来的相处师生情谊都很深了,见杨锐要走急骤间很不适应,道别了好久杨锐方从人群里脱身,再和蔡元培打了个招呼,没有任何的留念,杨锐转身离开这间呆了半年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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