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的刀,真田的枪。哼哼,扶桑两大顶尖武术世家竟然被请动给你当护卫,挺有本事啊!看他们的武功,都达到上忍宗师级别了吧!”残疾老头咧着嘴怪笑道,眼里却是愤怒与怨憎。
眼前这个男人,心机当真是深不可测,无论什么人都不可能成为他的心腹,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尽知他的底蕴。他整个人就像他那双被云雾笼绕的眼睛,看不透彻,既然看不透,又如何能击败他。
“武功这东西,朕向来是懒得去练的,可是身边却有不少别有用心的人想对朕不利,天下未定,朕的性命又怎能轻易交付出去呢。”夏朗挥挥手让那两个上忍退下,自己往前走了几步,继续道,“朕一直相信,世上没有请不到的人,只有开不出的条件。老爷子,你和朕都是一类人,何不联起手来拿到各自想要的东西呢?”
两个上忍如他们来时那般隐匿进虚空,虽然残疾老头是上一代鬼谷传人,功力早已登峰造极,却是感应不到那两个人的一丝气息,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夏朗拍了拍残疾老头的肩膀,大笑着走开,只有一句冷傲的话语遥遥传来:“朕不需要朋友,那东西太虚伪,朕只知道利益才能把人牢牢的捆缚在一起!”
残疾老头靠在轮椅背上,浑浊的眼睛透出无限的萧瑟,鬼谷一门,双生纵横,它们的宿命便是扰乱天下么。残疾老头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怀疑,自己坚守了几十年的信念在这一刻竟然有了些松动。
师兄教出的两个弟子,而他也算是教出来了两人,上一代鬼谷传人的角逐,他败了,失去了问鼎天下的资格,也失去了这双腿。
可是这一世的角逐,他不甘寂寞,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加入了进去,可是他又真的会胜么?可是他教导出来的是一匹狼啊,即使是胜了,也恐怕……
“嘿嘿,若是这世间少了贪狼,想来也会寂寞许多吧……”
残疾老头自言自语道,催动轮椅滑向宫阙深处……
***
华夏炎兴五年四月十八日,辽主天帝云逸凡应夏主嘉澜帝之邀,并辔行猎雁门关。
雁门关连年兵戈,锄地可见枯骨,一到雷雨天在雨水的冲刷下,地上常常会裸露出嶙峋白骨,让人毛骨悚然。
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还会有猎物,两位乱世中最顶尖的王却相约此处行猎,至于他们猎的是什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这天天气不甚好,整片天灰蒙蒙的,大风卷得阵前的军旗高高扬起,到处都透着一股边荒的肃杀之气。
那雁门关里涌出一队人马,衣甲清一色深紫,前方金戈斧钺开道,三十六骑紫衣护卫威风凛凛,中间缓缓行着一匹红鬃烈马。夏朗身披浅紫色甲胄,斜挎鹊画宝雕弓,箭筒里插了二十四支雕翎羽箭,腰上斜挂天下第一名剑轩辕夏禹。
马是西域汗血宝马,鞍是明月镶金七宝鞍,鞭是金丝云缕编成,单是一副座驾便已极尽奢华,价值连城。
夏朗那如同蒙上了一层山雾的眸子让人永远也捉摸不透,在这大漠狼烟面前更衬出几分神秘莫测,一股君临天下的王霸之气中却又敛着几分阴冷,让人忍不住退避。
而遥遥相对的天狼关中也走出一队人马,清一色玄衣墨甲,黑色旗帜上绣着龙蟠金纹,整个倚仗队伍像是一团黑云飘了过来,透着几许沉闷,几许威压。
天帝云逸凡像是一条破出深渊的黑龙,墨甲上闪着凛凛寒光,一双墨玉般的眼眸冷冷的逼视着前方。不同于夏朗,他多了些傲然之气,举手投足间有股雍容高贵的气息,同是帝王,他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
若说夏朗是一头蛰伏于荒丘的狼王,那云逸凡便是一只俯瞰寰宇的鹰王,同是雄霸一域的王,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两军相隔里许,便齐齐勒住了马,前方仪仗队不约而同的向两边分开,夏朗和云逸凡就这么直直的对视着。
一边是以奸险诡诈行于世的西皇,一边是搅乱尘世的北帝,他们不仅是两个王者,更是这江湖中名声最盛的公子。
西皇轩辕公子,长安写月叹独行,青天不尽贪狼心。他有着他的深不可测,那一张完美的皮囊后面,不知隐藏着怎样的机谋。
北帝逸凡公子,鲲鹏扶摇冲霄起,纵横北海十万里。他有的是一种高傲,与生俱来的高贵,不肯与凡尘的俗人同流合污。
夏朗微微一笑,拍马朝前方缓缓走去,身后几骑骁将赶忙出班禀奏道:“陛下不可,辽主武功惊世骇俗,万不可孤身犯险,请让臣等同往,到时必当拼死护驾!”
夏朗笑着摆了摆手,道:“不用,两国帝主相会岂同江湖草莽,为表诚意,朕不带侍从,相信辽主能明白朕此次会晤的诚意!”他故意说得很大声,以云逸凡的功力,虽是相隔里许,但是还是能字字入耳。
这相当于是说如果辽主趁机偷袭,那便与江湖草莽无异,如何当得一国之主。不管对方有没有那心思,这都给对方下了一剂猛药,让对方不能轻举妄动。
云逸凡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嘲讽,轻拍了胯下那乌骓马一下,那马儿便扬起蹄子朝前方走去,这乌骓也是日行千里的良驹神骑,丝毫不弱夏朗的汗血宝马半分。
两个人走得近了,一双看不透彻的蒙着雾霭的眼眸,一双墨玉般的泛着威压的眼睛,就这般对视着。
一人暗紫战甲,腰悬轩辕夏禹,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