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隐和钰婆婆在龙吟山庄旁的一户百姓家内借宿了一宿,第二日一直在门口观察,待到一大波江湖人士涌进龙吟庄时,他俩才移步凑上前,胡乱递了帖子,跟着一拥而入。
庄园挺大,梁上、壁上、树上都张挂着灯笼,下人们忙个不停,将来人引至饭厅。
钰婆婆小声对陈隐说:“你先随着进去,我待会儿会来找你。”
“我一个人?”陈隐刚问,钰婆婆眨眼便消失在了人流中。
陈隐独身一人走进饭厅,饭厅之大超乎想象,起码摆有三十来张十人圆桌,已坐满一大半,其他人唯恐选不到靠前的座位,而陈隐却径直找了个角落坐下,他扫眼看厅里的人,很快便看了血刀门的铁心正与邻桌的几人高谈阔论,他赶紧低下头看向一边,饭厅的人越来越多,有些甚至没有了座位,只能立于一旁。
待厅中来客就位,龙吟庄少庄主杨夕平来到厅内,朗声安定现场噪闹:“多谢各位今日赏脸光临寒庄,来此为何想必大家心中已有数,自从十多年前,朝廷分封了四方十派之位,那十派依凭朝廷的扶持,在各方独霸资源,在座的各中小门小派为那所剩的些许资源,争得不可开交,头破血流,到头来大派们越来越强势,而小派越来越赢弱,我辈中人虽已思变,奈何之前时局稳定,而如今势乱,四方十派各为其政,外又有马丝国虎视眈眈,此时正是我辈团结一致重排世势的绝佳时机。”杨夕平一抱拳,大声说道:“各位前辈、兄弟姊妹,在下不才,举此誓盟大会,愿各方英雄豪杰各抒己见,促成此盟。”
“由龙吟山庄促成此盟再好不过,”下面有人说道,“不过不知怎么个盟法?”
见此人问到点子上,桌前的各路人马皆齐齐望向厅上的杨夕平, 杨夕平一笑:“誓盟之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从此一家,同气连枝、同仇敌忾。”
“这是自然,我的意思是蛇无头则不行,兵无主则乱,那这蛇头、兵主谁来坐呢,龙吟山庄杨老帮主虽义薄云天、气贯长虹,江湖之人都敬他三分,但他年事已高恐难当此辛劳之任。”说话的人故意说得很大声,想给杨夕平填一堵墙。
此人话一问完,全场皆点头窃语起来,这场面杨夕平自然有料到,随即又是一笑:“这位兄弟说的是,家父也无心再插足江湖中事,实不相瞒,在下已有一法,古往今来,成王败寇,盟主之位必是文韬武略之才方可就之,龙吟山庄为此准备了两场试炼,愿能选出咱们真正的盟主。”
“这是龙吟山庄准备的试炼,若是少庄主参与,岂不是早已知晓了答案,这不是在欺人么?”又有人大声喊到。
“这位前辈有此疑虑,怪在下未说清,实际上,家父不愿再涉足江湖之事,在下也才疏学浅难有大作为,所以这次誓盟,龙吟山庄不会参与竞争盟主之位。”杨夕平一说,在座都‘啊’了一声,皆不敢相信,既然龙吟庄大费周章办了这誓盟大会,定是为了此盟主之位,现在却言之凿凿地说自己不会参与盟主之争。
“少庄主此话当真?”
“以龙吟山庄的名声,在下不敢儿戏,”杨夕平抱拳鞠躬,不无诚恳地说,“只望日后江湖不再有欺凌弱小之徒。”
“好!”台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大部分是在给自己鼓劲,而真正被被杨夕平抱负所感的并无几人。
“若不愿誓盟的门派现在可起身离开,”杨夕平说罢,看了眼在座,无一人有动身的意思,“那好!有意坐盟主之位统领大家的人,请起身。”
每个门派的掌门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摩拳擦掌。
杨夕平一见,笑道:“好好好,各位前辈自告奋勇,都愿为咱们出分力,现在烦请各位先行用餐,待午时过后,在后堂开始试炼,各派的弟子届时请于侧堂歇息。”
陈隐心想:原来这些小门小派一直都对四方十派心怀不满,现在中原各大派本就混乱,此盟结成,那定华派日后也难安宁,不过此中也或有德高望重之辈,能化掉这几十年他们与四方十派的干戈。
杨夕平还在上面说着,陈隐感查了几次周围的气息,并无瑛璃和婵玉,正思量两人是否不在庄中,忽觉着有东西打在了他背上,他转头一看,钰婆婆正伏在窗外,他小心翼翼地退下桌,来到门外,钰婆婆什么都没说,转身拐进一个房间,陈隐很快跟了进去。
“那半块玉佩,你可带在身上?”钰婆婆突然开口问道。
陈隐下意识摸了摸袖管,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钰婆婆一见他如此扭捏,顿时来了气:“还装什么,我早看到了,我又不夺你的玉,只问你带没带在身上。”
“在。。。”
“好,跟我来。”钰婆婆打开房间的后窗,一跃而出,陈隐只得跟于其身后,两人在后花园中七弯八拐、走走停停有一阵,又进到一个房间内,此处有一后门,推门而出别有洞天,是一个极其袖珍别致的小花园,而此处亦无它物,仅一墓碑和两个大花盆,钰婆婆招陈隐过去,一人搬开一个花盆,下面皆有一方红砖,两人将砖拿起,露出两个凹槽。
钰婆婆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正巧能与陈隐的合成一个:“同时将玉放入这两处凹陷处,可明白?”
陈隐点点头,也拿出玉来,待钰婆婆指挥后两人一同将玉恰好嵌入凹槽之中,忽然一声响动,墓碑向后倒下,下方露出一个暗长地大理石阶梯,陈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