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呼啸声不断从唐振山口中发出,从比试开始到现在,他终于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火印掌的威力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每一掌拍出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火球,往面前的李天星狠狠的砸去。
第八重火焰功的狂暴威能之下,连张铁牛的大关刀也要被折断,李天星手上这把三尺长剑的承受力和大关刀可差远了,倘若被对方以旁敲侧击的方式击中,肯定会应声折断。
剑光一闪,李天星手中的长剑犹如漫天飞舞的银蛇一般朝唐振山刺去,把流云剑法发挥到极致,剑势就像一片飘荡在空中的浮云,变幻莫测,从各种飘忽的角度向对方刺去。
两人你来我往,电光火石之间,就过了三四十招,虽然唐振山的火印掌偶尔也能凭借第八重火焰功的强大威能突破剑网,轰到李天星的跟前,但面对这些零零星星的攻击,李天星只要把配合软骨功使出的轻功身法施展出来,就能轻松闪避过去。
一时之间,两人竟相持不下,攻防转换不断加快,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张铁牛握着那把已经被折断的大关刀,焦急的观察着战况,竟找不到一丝插手的机会。
虽然形势上看起来不落下风,但李天星却是有苦自己知。唐振山的火印掌虽然没有打到他的身上,但释放出来的气息就像铁匠的鼓风炉里喷出的热风一样,触人如烫,身处其中的李天星打了一会,已经汗如雨下,全身湿透就像刚浸过水似的,老牛拉破车般的喘息声从他口中发出,再战下去,就算不被打垮,也会被累垮,但此时他已经完全被对方的掌势所笼罩,现在也无法从中脱身。
唐振山此时成竹在胸,知道李天星不过是强弩之末,于是一边继续施加压力,一边冷笑道:“李师弟,如果现在弃剑认输,当众给我磕三个响头,为打伤我大哥和刚才对我无礼的事情道歉,今日你们师兄弟便能安然无恙地离开云雾峰,否则……有你好受的。”
李天星憋着一口气才能勉强抵挡得住对方的狂轰滥炸,此时如果开口说话,那一口气就会泄出,那时候他便再也无法抵挡对方的攻击。大丈夫宁折不弯,性格倔强的他虽然没有开口应答,但那不屈不挠的眼神已经清楚地表达出他的决定——就算被大成一坨烂泥,他也绝不会向对方跪地求饶!
唐振山的瞳孔紧缩,怒哼一声,道:“居然还敢负隅顽抗,那我就成全你吧!”
他的双眼呈暗红色,就像两道暗红色的火焰从双眸中pēn_shè出来一样,头发根根倒竖,身上的衣衫在火气的侵蚀下隐隐发黄,连他身周的空气都弥漫着火辣辣的味道。
一只鲜红的,如烙铁般的手掌,挟着猛烈的劲风,以摧枯拉朽之势突破眼前的重重剑网,往李天星的胸前拍去。
已经完全被对方气机锁定的李天星已经避无可避。
就在这时候,张铁牛蓦然在唐振山身后出现。眼看李天星马上就要伤在唐振山的掌下,他已经顾不得那重重剑网和狂暴的火系内劲的阻隔,奋不顾身冲上前去,以血肉之躯冲破封锁,举起那把刀头已断的大关刀朝唐振山劈去。
唐振山叹息一声,迫于无奈,朝李天星拍出的一掌只好中途折回,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在大关刀劈下前一刻,印在了张铁牛的胸前。
第八重火焰功的惊人威力爆发开来,张铁牛身上的衣服彻底破裂开来,胸膛上留下了一个火红的掌印,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六七米远,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
虽然刚才那一掌没有打在李天星的身上,但唐振山手臂回转的那一刻,刮起的一阵猛烈的热风,还是冲散了李天星的剑势,把他逼开三四步,好不容易才站稳脚步,眼看师弟被唐振山威力惊人的一掌轰飞,摔在地上后便再也动弹不得,他的心房禁不住一阵抽搐。
自从离开大草原,那个自己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他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家,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剩下的只有孤独和仇恨。但来到云岭之后,从和蔼可亲的霍天鹏和自己情同手足的张铁牛那里,他得到了亲人般的对待,他再次感受到家的感觉。
所以当张铁牛被其他内门弟子欺负的时候,他冒着被其他内门弟子围攻的危险,选择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家人,把麻烦往自己身上扛,也因为这样才会打伤唐开山,从而引发了今日与唐振山之间的一战。
他一心一意想要维护自己的好兄弟张铁牛,希望他们师兄弟日后能在所有门人面前抬起头做人,不必受别人的恶气。经过大半年的苦练,他原以为自己的实力已经比从前强大了许多,以为自己已经有足够能力去保护自己的亲人,然而在唐振山强大的实力面前,他还是无能为力,自己重视的人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伤害。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到头来还是那么弱小?为什么对我好的人偏偏就要受到伤害?为什么我保护不了他们?为什么……
他心中不断拷问自己,他不愿服气,也不肯认输,无边的恨意和怒意占据了他整个心灵,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用最强大的一击将眼前伤害张铁牛的唐振山击杀,为张铁牛报仇。
他那一对亮若星辰的双眼精光四溅,手中的三尺长剑握得更紧,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从丹田中冲出,整个人就像劲弩上射出的弩箭似的往唐振山冲去,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形也变得飘忽模糊,刚冲出两三米,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