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黑色手斧就要落在山寨头领手中,凌破浪也要被双枪洞穿琵琶骨,蓦地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声在他们耳边响起,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一道白花花的剑光已经在他们眼前一闪而过。
那名想抢下黑色手斧的山寨头领已经看到自己五根手指离开了自己的手掌,飞向半空,与空中的黑色手斧共舞。
而另一名山寨头领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股锥心的寒意穿体而过,低头一看,才发现一柄银光闪闪的宝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心房,并且插在他的身躯上微微的抖动着。
凌破浪面上没有一丝震惊的神色,似乎一切都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趁着众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把飞出来的银色长剑上面,他抓紧时机,腾身而起,接住空中的黑色手斧,大喝一声,手斧朝那名断指的山寨头领当头劈下。
手斧从那名山寨头领眉心向下一掠而过,一直落到他的心房处,才被凌破浪抽了回来。
一击得手的凌破浪二话不说,便向后跳开。
那名山寨头领从断指到被手斧劈中,始终一声不吭,其实并不是他不想将痛苦通过惨叫宣泄出来,但从宝剑削断他的手指到被手斧劈中,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快,他那一声惨叫才上到喉咙,就发现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再也发不出去。
他的身躯摇摇晃晃,鲜血突然由他那道从眉心直到心房的伤口中迸射出来,血液四溅,一阵抽搐后,终于“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倒地之处迅速变成一片血泊。
一柄从树丛中飞出来的银色长剑在一刹那之间将一切都改变了。本来形势岌岌可危的凌破浪不但逃过一劫,而且取回黑色手斧,并亲自手刃一名敌手;而本来眼看就要结束这一战,将凌破浪生擒的熊老大一伙,两人瞬间被击杀,优势被逆转。
这时候一声爽朗的长笑声从宝剑飞出的方向传来,一阵青色的风从树丛后吹出,掠到那名被宝剑一剑穿心的山寨头领跟前才停了下来。
这时候就连梁宾和老陈、张寨主三人的注意力也被场中突如其来的变化所吸引,停下手来,将目光投向那一阵青色的风,风停之时,只见一名身穿青色长衫,书生打扮的英俊少年面带微笑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青衫少年亮若星辰的双眸望向地上被一剑穿心的山寨头领尸体,右脚轻轻一勾,将尸体从地上提起,同时伸出右手将那把插在尸体中的银色长剑从尸体中拔了出来。
当剑锋离开山寨头领尸体的时候,鲜血如喷泉般从伤口喷出,然而飞溅的鲜血却没有一滴溅到青衫少年身上。
青衫少年提聚内劲灌入宝剑之中,只听得宝剑颤抖着,发出一阵鸣叫之声,粘在剑锋上的鲜血立刻被震飞,溅落到地面。
青衫少年举止悠然自得,潇洒利落,清理完宝剑向凌破浪和梁宾点头示意后,又继续用衣袖轻抚银色长剑的剑身,由始至终并没有理会熊老大等人。
本来熊老大和剩下一名使判官笔的山寨头领的实力不弱,虽然联手面对凌破浪没有将对方拿下的十足把握,但至少不会落于下风,全力拼杀的话或许还有一丝取胜的希望,但现在凌破浪一方又多出了一名实力应该相当高强的青衫少年,现在他们已经完全也没有反败为胜的余地。
熊老大咬牙望着青衫少年,问道:“你究竟是谁?”
青衫少年嘿然一笑,道:“我是谁?在下李天星,就是你们恨之入骨,每日都想将之煎皮拆骨的那个人。”
“你就是那个连挑咱们五个山寨的臭小子!”熊老大和是判官笔的同伴脸色剧变,瞬间变得如锅底般,难看到了极点,这家伙的实力只有在凌破浪之上,绝对不会在其之下,现在有他助阵,自己一方四个人可以说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里他们的脸色又怎么能不难看。
凌破浪缓缓走到李天星的身旁,苦笑道:“你也来得够及时的,再迟来那么一秒,我可就要武功被废,成为他们的阶下囚了。”
李天星拱手一礼,笑道:“在下姗姗来迟,累凌兄弟涉险,真是抱歉,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就由在下将这四人擒下,将由凌兄弟发落吧。”
话音刚落,他一声长笑,人已经消失在原地,如浮光掠影般跨越他和熊老大之间四五丈的距离,突然出现在熊老大和那名使判官笔的山寨头领头顶上,手腕一抖,手上银剑挽起朵朵剑花,从天而降往熊老大两人的身上笼罩过去。
熊老大两人虽被对方如鬼魅般的身法震慑,但反应还算及时,眼看漫天剑花向自己身上袭来,立刻舞动手中兵器护住全身,守得滴水不漏。
剑尖和开山大刀以及判官笔不断碰撞,清脆的金石交击之声不断传出。
李天星挽起的剑花越来越多,朵朵剑花交织在一起,化作了一片朦胧的烟云,他将在云雾峰山洞悟出来的流云剑法施展出来,指东打西,指南打北,虚实相生,变化莫测,熊老大两人如坠云雾之中,竭尽全力才勉强抵挡住对方与行云流水般的剑招,打着打着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也开始沿着脸庞往下流淌。
两人感觉李天星手上银剑从四面八方袭来,无处不在,应接不暇,越打越心慌,越打越费劲,而且李天星每一剑都力透剑尖,剑尖与对方兵器接触的时候,都会施展隔物传功的运劲法门,将内劲传递到对方的身上,熊老大两人在对方内劲一浪接一浪的冲击下,也逐渐显露出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