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桓勾唇笑了笑,“其实吃过了,我想留住你,所以是骗你的。”
“你!”南湾秀眉蹙起,抬眼就看到男人含着隐隐笑意的黑眸。
想把手抽出来,却不敢真的用力,因为她不知道他到底伤到什么地方了。
“手怎么这样凉,”慕瑾桓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女人手背上缓而慢的摩挲着,“身上有酒味,还有烟味,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染上的?”
嗓音虽然温和,但该有的压迫感并没有减弱。
南湾不自然的躲避着男人的视线,“我有个病人家属是几十年的老烟枪,喝了酒过来闹事,应该下午染上的,我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慕瑾桓看着她,目光似乎早已洞察一切,即使知道她是在说谎,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湾湾,只陪我一晚,明天你就回去睡,嗯?”
“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南湾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把手里的包放在旁边的柜子上,俯身想去解他病号服的扣子。
慕瑾桓适时的握住女人的手,凑到唇边吻了吻,“明天再看,困了。”
南湾皱眉瞪着他,“不行。”
其实她去问问医生就知道了,但任何描述都没有亲眼看到的真实。
看着女人这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慕瑾桓无奈的笑了笑,“包着纱布,看不到什么,我在部队受过更严重的伤,这种小儿科躺两天就能出院。”
最后,妥协的是南湾。
高级病房什么都有,很齐全,草草在浴室里洗漱之后,接了盆热水端到病床前,给他擦洗。
这种事情南湾是第一次做,又害怕碰到他的伤口,所以动作格外的小心。
慕瑾桓依旧是南湾进来时候的模样,上半身靠在床头,享受着她难得温顺。
灯光下,棱角分明的五官呈现是一种少有的温和,开口叫她的名字,“湾湾。”
“嗯?”南湾把毛巾挂好之后,出了浴室走到病床前,“怎么了,伤口疼吗?”
慕瑾桓摇了摇头,只是握着女人的手说,“睡床上。”
“我会压到你的,”南湾想都没想就拒绝,答应他留在这里已经是和自己之前的决绝背道而驰。
看到他的时候,那些铜墙铁壁悄无声息的就倒塌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慕瑾桓温和的笑笑,嗓音依旧是低沉的,“不会,你睡觉很老实。”
“那也不行。”
“你睡沙发,我会心疼,”慕瑾桓掀开被子,下床把人抱了起来。
南湾吓了一跳,环住男人的脖子是本能的反应,提高了嗓音,“你不要命了!”
她虽然很瘦,但也有一米六几的身高,其实胸口的位置很疼,但慕瑾桓只是笑。
嗓音不疾不徐,“嗯,你继续动,如果我伤口裂开了,你就得伺候我一个星期。”
她睡眠状态不太好,换了环境很难睡着,私心留住她,是因为想念。
听到男人的话,南湾抵在他肩上的手像是被烫到一般收了回来,却又担心自己的重量他承受不了,又重新环住他的脖子。
又急又惧,“你放我下来。”
慕瑾桓站着没动,当然也没有放下她,黑眸凝着女人因为着急而漾出绯红的脸蛋,一双藏着满天星辰般的眼睛湿漉漉的,让人很想去欺负。
伤口的疼痛让他额角渗出了汗滴,但他丝毫没放在心上,慢条斯理的问,“睡哪儿?”
男人的意思很明显,只要她的回答不是他想听的,就会这样一直抱着她。
南湾没办法,低低的说了一个字,“……床。”
这种情况她还能说什么?
慕瑾桓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走到床边把人平放在床上,脱去了她身上的外套,他也躺上了床,关灯。
把人揽进怀里,“乖,睡吧。”
男人的嗓音很沙哑,仿佛是从刀尖上刮过的,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南湾就靠在他的臂弯里,鼻息间除了他所特有的清冽味道,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她想坐起来看看他的伤,却被按住腰肢不许动。
“我还能抱动你,能是什么大伤?”慕瑾桓缓缓的说,只是抱着她,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动作,“你别动,我就不会疼。”
黑暗中,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南湾的眼眶。
他治愈她,把她从那些能蚀人血肉的梦魇中拉了出来,给她温暖,给她她。
明明,他们是可以好好相爱的啊。
声音很低,几不可闻,“你又在骗我。”
窗外的月色很淡,落进病房里也只是浅浅的光亮,病床上相拥的两人,连彼此的脸都看不清。
慕瑾桓却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慢慢靠近,温热的吻从额头开始,一寸一寸的往下,最后停在被泪水浸湿的脸颊,“别哭。”
殊不知,这两个字会让南湾的眼泪来得更凶猛。
让本就低小的声音带了些哭腔,“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知道她是迫不得已,知道她狠心推开他的时候心脏那仿佛撕裂般的痛,也知道锦天酒店里她说的话都只是蹩脚的借口而已……
所以才会抓着她不放手。
“湾湾,今天的事故只是个意外,不是因为你,”慕瑾桓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这样说,“把事情都交给我,我不会让你的家人受伤害。”
时机还不成熟,要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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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慕瑾桓在医院里住的第三天。
科室主任慕瑾谦带着十来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