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冉听到这儿胸口隐隐地作痛。
虽然知道墨卿没有要舍弃她，但他不舍弃她，只是为了那个承诺，仍让她忍不住的难过。
雪豹的死在营里不让人提起的禁忌。
但她却知道，因为她的教官就是雪豹的影子雪影。
雪影一直告诫她，做影子，就得有影子的自知，不要仗着和主人的交情，遇上危险，就算巴望着主人来救自己，该去死的时候，就赶紧去死，别拖累人。
正想起身离开。
听墨卿又再开口。
“老师不用现在答复我，我明日要离开，这次如果能活着回来，老师再给我答复。”
顾小冉听到这里，脸色慢慢白了去，
明天？
是那个去了很多批师兄师姐，却没有一个回来的那个任务？
“明天离开？”
“是。”墨卿声无波澜，一如往常的恭敬。
魔鬼将军抢上前一步，双手握了他领口，用力一撕。
墨卿身子一僵，又不敢拦着教官，直直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魔鬼将军看着他肩膀上新刺上去的纹身标志，一个血红的骷髅。
这是死亡令。
只要刺上这个现身，就表示这次接到的任务有去无回。
如果命大，活着回来，再洗掉这个刺身。
这个血骷髅，他也纹过一次。
他是活着回来了，但付出了比死还惨痛的代价。
魔鬼将军一扬手，一巴掌重重地掴在墨卿的脸上，这次出手，比哪次都重，手心火辣辣的痛，看着他嘴角慢慢溢出一丝鲜红的血痕，心里却燃着一把灭不掉的怒火。
“我不是交待过你，这身功夫用一半，藏一半，任务凶险些的时候，便受点小伤，即便是比别人强，也只能强一点，绝不能强太多，你为什么不听？”
墨卿低头看着脚前地面，“学生有听，也藏了。”不管他再怎么隐藏，都瞒不过上头犀利的眼睛。
魔鬼将军紧紧揪着他的领口，盯着他肩膀上的血骷髅，“你藏了，那这是什么，你说，这是什么？”
墨卿深吸了口气，看向教官，“是上面点的名。”
魔鬼将军放开他，退开两步，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
“老师，对不起。”墨卿看了教官一眼，转身出去。
魔鬼将军在慢慢关拢的门缝中看着墨卿欣长的身影融入黑夜，无力地闭上眼睛。
是苗若兰。
这次死亡任务的外出名单是雨凝。
一定是苗若兰为了保住自己的女儿，把墨卿推了出去。
顾小冉见墨卿离开办公室，连忙跑走，回到房间，趴在窗口上，等着墨卿回宿舍。
贝儿一直站在窗边，看着院子门口，见墨卿回来，立刻跑了出去，却见墨卿走向顾小冉的房间，停了下来，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墨卿在顾小冉虚掩的门前站了一会儿，敲了敲门，“睡了吗？”
“没有。”
“能进来吗？”
“嗯。”
墨卿缓缓推开门，反手掩了门，站在门口看着依在窗边的顾小冉，“我明天要出去办点事，这次会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