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听到是刘振的声音,裴风的脸色一暗,一股怒气直冲上脑,眼里杀意顿现,心道,“我不去找你,你倒来找我,也好,让我练练手,看看今生的这具身体资质如何。”
可紧接着,裴风迅速又冷静了下来,心下又道:“不行,不能急着练手,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而且刚刚解毒,身体虚弱,但印象中的刘振,身高可在一米八开外,体壮如牛,铁线拳至少练了五年。正所谓内练十年不出门,外练三年打死人,我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他硬碰。”
想到这里,裴风灵机一动,然后一转身,轻手轻脚的走向了厨房,并在走了五六步之后,佯装虚弱的对门外喊道:“先等等,我没穿衣服!”
这话一落,他紧接着就脚步加快,进入了厨房,从橱柜上挑选了一把趁手的短刀,然后左手反握刀柄,将刀身藏在了袖子里,以便遇到危机的时候,右手迅速抽刀。
准备好这一切,裴风离开了厨房。
可刚要去开门,裴风就听到了“咔”的一声,一阵门锁被弹开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来。
裴风的心里顿时一惊,马上将目光投向了门口,却见到,那人高马大的刘振,已经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砰!”
头戴鸭舌帽的刘振进来以后,国字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直接就关上了门,转身朝着室内走来。
见到这状况,裴风的耳朵向后一抿,眉目上扬,精神头立刻涌了上来。
同时,他下盘一开,腰部下坐,将双肘藏在了肋下,形意拳的三体式架子就像与生俱来的应急反应,立刻摆了出来,一派应敌之势。
双脚站马,腰椎下沉,肘不离肋,这是所有习形意拳的人必须谨记的行为。
这时,刘振也已经将目光投向了裴风。
看到裴风是站在餐厅,而不是卧室门口,而且穿戴整齐,刘振的心下不由一愣,快速判定道,“这小子是在骗我,他一定察觉到了中毒的事情,而且还做出了相应措施,不然现在不会这样!”
见刘振一直打量着自己,不肯说话,裴风倒是先开口了,冷冷的说道:“师兄,你怎么会有我家里的钥匙?”
听这话,刘振的脸色顿时变得玩味起来,同样没有和裴风撕破脸皮,晃了晃手中钥匙,轻笑道:“昨晚你小子喝的酩酊大醉,钥匙落(a)在我手里了都不知道吗?”
说着,他又重新审视了裴风一遍,不等裴风回应,继续笑道:“行啊小子,在馆里学的是八卦掌,现在站的却是形意拳的桩,平时没少偷师吧?师兄陪你过几招怎么样?”
这话刚落,他已经把自己的帽子和外套脱了下来,然后双手抱拳一握,从拳骨里迸发出“嘎嘣”几声脆响。
显然,他并不是要跟裴风过几招那么简单,而是要在动手的时候,直接把裴风给杀了。
刘振这么快出现,而且还进了自己的家门,实在是超出了裴风的预料,但是面对刘振的强势,裴风也不废话,原地不动,拳势一开,对着刘振喝道:“放马过来!”
话是这样说,但裴风的心里可精明着呢,如果他冲上前去,直接在门廊和刘振打,那吃亏的肯定是他,因为门廊太窄了,刘振一展开拳脚,他一定无处可逃,但餐厅和客厅的交界处就不一样了,地方大,足够他施展拳脚,万一打不过,和刘振周旋一阵,伺机逃走也容易些。
眼下,刘振已经阔步走了上来,而就在他距离裴风有三米的时候,他的右脚突然向地面一跺,“轰”的一声,使客厅强烈的颤抖了一下,地板上的水泥缝也直接裂开。
紧接着,刘振一憋气,努劲全身,又将自己的右脚向前探出了一步,随即后脚如同鸡爪一样掂了起来起,形成了一个三角马,将自己的一双桥手也探向前去的一分一定,准备与裴风开打。
他使的这门拳法,是名副其实的铁线拳,此拳乃是一门努气使力的功夫,要是稍有不慎,就会伤及脏腑。
根据裴风今生的记忆所知,刘振也是十八岁以后,等他的脏腑各方面都强壮了,才敢习此拳的。
眼下,裴风看刘振因为努气使力,脸部的肌肉都已经形成了赭色状,便知道他已经将这门拳法练到了一定火候,而且得到的是真传。
刘振这样强横,裴风自然也不甘示弱,暗地里紧握住左手的刀柄,然后将手、脚、腰都正了正位置,把地面传到脚底的力量接引全身,蓄势待发,随时准备迸发出凌厉的劲力,抽刀杀人。
“叮咚!”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又忽然响起。
“这大清晨的,会是谁来?不会是裴风叫来帮忙的吧?”
听到门铃声,刘振一个走神,怒气发力的架势受到了影响。
但是裴风两世为人,实战经验堪称完美,所以哪里会因为这小小的门铃声受到影响?反而在听到门铃之后,就如同听到了枪响的运动员,立刻调动起了全身的肌肉,突然的向刘振发难。
“唰”的一声,他的前脚,先是如箭矢一样迈向了刘振,然后后脚立刻贴着地面跟上,脚步带风。
这步法,大有他前世淌泥步的神韵,同时,他腰身一矮,右肘离开了肋下,手臂铺开,直掌成形,瞬间擦过了左腕,抓住了袖中的刀柄,然后顺势一抽,反手握刀,将刀尖直朝刘振的肋下戳去。
“啊!”
面对的裴风发难,刘振急忙收神,反应了过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