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社,柳六子洗了澡换了衣服,躺在床上跟刘权聊今天的事情。
刘权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六子,我觉得咱们可能是找错人了。”
“什么意思?”柳六子一时间没能明白过来。
刘权道:“很简单的一个问题,那姓罗的老板从柳洪林手上把水塘承包了下来,这事不假吧?”
“不假。”柳六子道:“你到底想说啥。”
刘权道:“但是现在水塘根本就不属于姓罗的了,已经被国家收上去了。如果你是姓罗的那个老板,你会不会去把承包费给要回来?那不是三块五块,那是一百五十万啊!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对不对?”
柳六子明白了刘权的意思,顿时醒过味来,道:“你说的太对了,我去找柳洪林要什么钱,承包费肯定已经被姓罗的给要回去了啊。”
“这钱咱们还是得找姓罗的要,有钱的老板就把烦,只要咱们把他给烦透了,要来几百万都有可能。”刘权分析道。
柳六子摇摇头,“那人我会过,不吃我那一套,初次见面,他就把我推得摔了个屁墩,还差点揍了我。”
“有钱人就是横,你又不是没在外面做过工,那些老板谁把我们这些穷人当过人看待。不过,有钱人比咱们惜命,他们的命值钱啊,要是让他怕了咱,钱自然就给了。”刘权道。
柳六子道:“但我总觉得这事站不住理儿啊,咱们凭什么管他要钱?”
刘权笑道:“我倒是觉得找他要钱比找村委会要钱更合理,你想啊,你家签的合同是五十年,但是因为他在水塘里发现了古城,导致了现在水塘被国家征用了。这是不是因为他丧失了你家对水塘二十年的使用权?”
“的确是这样。”柳六子道。
刘权道:“这不就得了,你就该找他,他是五万块一年承包的,二十年就是一百万,咱们就算要来三五十万,那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对咱来说,那可是一笔巨款啊!”
“干!那明年就找那孙子要钱去!”柳六子又兴奋了起来。
刘权道:“这要钱得有策略啊,有钱人有有钱人的弱点,你知道不?”
“有钱人有啥弱点?怕死?”柳六子问道。
刘权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有钱人怕死,这回对付这小子,我得做明牌了。对付他,你不行。”
柳六子已经做明牌做怕了,既然刘权主动开口,他乐得让刘权去出风头。
第二天一大早,刘权起了个大早,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了根铁棍子回来,带着铁棍子直接去了岳湖村。他昨晚跟柳六子了解了一下罗旭的情况,柳六子其实对罗旭也不了解多少,打了电话给他在柳家庄的眼线,从眼线口中获知了一些关于罗旭的消息。
刘权拎着铁棍来到了裕才发现罗旭昨晚没在这里过夜。他抓了一只土狗用铁棍子打碎了脑袋股,将死狗扔进了村小学的院子里,然后就走了。
早上,柳淑英刚打开村小学的大门,就被院子里死状凄惨的死狗给吓得尖叫起来。
她立即给罗旭打了电话,跟他说了这里的情况。罗旭接到电话,就往岳湖村赶来了。
来到这里,死狗已经被柳淑英找人给清理走了。
“前天夜里,我叔家里的鸭子全都被人宰了,也是这么把尸体扔在院子里,作案的手法和你这里发生的如出一辙。”柳淑英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诉罗旭。
罗旭原本还不肯的是谁干的,得知这个消息,立马就清楚了,心想肯定是柳六子干的,除他之外,他和柳洪林好像没什么共同的敌人。
罗旭去柳家庄当面向柳洪林了解了一下情况,柳洪林一口断定肯定是柳六子干的,还说自己做完刚收拾完柳六子。
“你刚收拾完那孙子?”罗旭有些奇怪。
柳洪林道:“那还能有假!我昨天假意请他吃饭,把他骗到小饭店里,我们一伙人把他揍得那叫一个惨,差点没把他屎尿打出来!”
罗旭道:“那去我那里的应该是另有其人。”
“不会吧?”柳洪林道。
罗旭道:“你想啊,你把他揍得那么惨,他说不定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养伤呢,怎么可能昨天夜里跑去我那里?要来也是来找你报仇啊。”
“是啊,你这话有道理啊,为什么呢?”柳洪林也琢磨不透。
罗旭道:“老村长,不会是你跟他说了我什么,把祸水引到了我这一边吧?”
柳洪林连忙摆了摆手,“小罗,我是那样的人吗?这事狗艹的也干不出来啊!”
罗旭冷笑道:“前天你还让我拿钱打发他走呢。”
柳洪林面皮发烫,“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都是我的错,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
罗旭回到岳湖村,刚到村里不久,刘权就来了。
“是罗老板吧?”刘权一见面笑嘻嘻的。
罗旭点了点头,“我是,你是哪位?”
他已经看出来刘权不是什么好人,人都是挂相的,刘权一脸凶相,同时面相当中还藏着几分狡黠。
“噢,我姓柳刘,是受朋友的委托来的。”刘权道。
罗旭笑道:“你那位朋友不会就是柳六子吧?”
刘权一愣,心想这姓罗的是个聪明人啊!
“对,是六哥让我来的。你欠他一笔债,你看今儿就把债了了吧。”
“带欠条来了吗?”罗旭问道。
刘权道:“这债没欠条。”
罗旭笑了,“连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