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倓赶回自己的王府,这时,他派去南市的心腹侍卫也调查回来,杨倓刚坐下,侍卫便上前施礼道:“殿下,卑职已经调查清楚。”
杨倓顿时精神一振,连茶也顾不上喝,急忙问道:“快说,调查情况如何?”
“回禀殿下,卑职调查了武德兵器铺,和掌柜谈过,后来又去了杨氏武馆,找到一些善后的弟子,张铉之言完全属实,没有夸张,也没有隐瞒。”
“那他之前做什么,掌柜知道吗?”
侍卫笑道:“掌柜说张铉之前很落魄,连十贯钱的刀都买不起,而且他也是第一次听说玄武火凤之事,掌柜对他很夸赞,说他是个守信之人。”
杨倓十分欣慰,张铉果然没有欺骗自己,看来他并不是关陇贵族派来的卧底,杨倓又想起祖父之言,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左右令道:“去把张铉给本王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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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述是被抬回了府宅,尽管杨广停止了将他杖毙的命令,但还是有六十棍打了下去,让他几乎丢了半条命。
更让宇文述痛不欲生的是,天子杨广革去了他大将军的职务,等于剥夺了他的军权,ròu_tǐ和精神的双重刺激使宇文述情绪低沉,除了给他看伤的医士外,任何人都不见。
宇文化及已经回来两天了,他至今还没有来得及向父亲汇报杨家庄的情况,他本打算承受父亲的一通责骂,但父亲遭遇重挫,他更不敢去汇报。
宇文化及心烦意乱,在父亲病房前来回踱步,这时,一名侍女走出来,向他行一礼,“长公子,老爷请你进去。”
宇文化及呆了一下,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了房间,房间里弥漫桌浓浓的药味,宇文述就趴在坐榻上,身上盖了一床薄被,两名侍妾在一旁小心照顾他。
“父亲,好点没有?”宇文化及跪在父亲身旁低声问道。
“我来问你,为什么不向我汇报杨家庄的情况?”宇文述声音低微地问道。
“孩儿本打算汇报,但又怕影响到父亲疗伤。”
“我这辈子经历了多少事?还有什么不能接受,是不是杨家庄没有成功?”
“也不是,我们也杀死了不少杨氏子弟,一路破竹,关键是老八向我们提供了假情报,导致罗奕范中了埋伏,被乱箭射死,我们不得不暂时撤退。”
这就是宇文化及想到的办法,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八太保宇文清明身上,撇清他自己。
宇文述大怒,罗奕范是他手下一名得力悍将,竟然死了,他喝道:“老八回来没有,让他来见我!”
“启禀父亲,老八畏罪潜逃了,至今下落不明,孩儿也在到处找他。”
宇文述忘记了棍伤,他刚要起身,忽然下身一阵剧痛,他又重重趴下,宇文化及慌忙按住他,“父亲先息怒,这件事交给孩儿来处理,请父亲安心养伤。”
宇文述无奈,只得又问道:“那你有没有暴露身份?”
“绝对没有,孩儿铭记父亲的话,始终没有露面,杨家庄始终以为是被终南群盗袭击,而且杨家子弟我们也杀死了数百人,足以给他们一次沉重的教训。”
宇文述当然听得出儿子是在夸大战果,杨家庄青壮才多少,怎么可能杀死几百人,杀死几百人,杨家庄就灭了。
不过宇文述没有深究,便点了点头,“杨家之事就暂时告一段落,再继续寻找老八的行踪,务必将他抓住,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孩儿会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是一定要找到!”
宇文化及战战兢兢答应了,宇文述又问道:“杨玄感被杀,外面是什么反应。”
“杨玄感涂炭洛阳,大家当然是拍掌叫好,只是…….”
“只是什么?”
宇文述虎眼一瞪,“说!”
宇文化及只得吞吞吐吐道:“只是父亲拖延的时间太长了一点,人人都知道父亲捞了很多钱,都在骂父亲贪婪无度。”
“你觉得我捞钱不好吗?”宇文述冷冷问道。
“孩儿只是担心,圣上会因此深恶父亲!”
宇文述看了宇文化及半晌,才慨然叹道:“我宇文述一世英雄,怎么就生了一个这么愚蠢的儿子!”
宇文化及不知哪里说错话了,低头不敢吭声,宇文述叹了口气,“这也怪我,只顾自己谋取仕途,却很少教育你们兄弟,你记住了,高熲为什么被杀,就是因为他太清廉了,家中府宅空空,若我像他一样清廉,我也早就死了,古之权臣为天子之患,防清不防贪啊!多读读《史记》你就懂了。”
宇文化及还是听得半懂不懂,他只得含糊应道:“孩儿明白了。”
宇文述知道他还是不懂,便也懒得再教育他,哼了一声又道:“另外,还有突厥那桩买卖,关系重大,你再去一趟,一定要把东西给我想办法运回来。”
宇文述被免去了大将军职务,更激发了他的野心,既然杨广无情无义,那就休怪他宇文述不忠不仁了。
他回头见长子面带难色,便怒道:“难道你想要我亲自去吗?”
宇文化及吓得连连磕头道:“孩儿不敢,孩儿一定去。”
“去吧!好好准备一下,再过一些日子天气转暖,你便可以出发了。”
宇文化及告退下去,宇文述则闷闷不乐,杨广剥夺了自己的军权,破坏了自己筹划已久的大计,他心中焦急,愤懑得简直要大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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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陇贵族是原太子杨勇的支持者,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