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事,文绿竹想了想,打电话跟杨经理要了阿右的手机号码,打算请阿右和谢先生吃晚饭道谢。
她打了电话过去,阿右并没有马上应下来,而是说让她先问问谢先生的意见。
文绿竹沉吟着,要不要让阿右告诉她谢先生的电话。毕竟请人吃饭,为表诚意,应该亲自打电话过去,而不是委托人帮忙叫的。
那边阿右帮他做好了决定,将手机递给了谢必诚。
谢必诚正在看书,被打扰了微微有些不悦,待听到是文绿竹的电话,愣了一下。
放下书,他接过电话,示意阿右出去。
“文小姐——”谢必诚开口。
声音真好听,文绿竹再次感叹,这是她第一次在电话中听谢必诚的声音,和现实里一般迷人。
“谢先生,是这样的,之前你让阿右跟着我,救了我,我很感激,所以想请你吃饭。请问你今晚有空吗?”文绿竹抚了抚心脏,说道。
谢必诚站起身,走到窗边,冷淡地说,“今晚没空——”
“啊,那真是不巧了。那下次等谢先生有时间,我们再约。”文绿竹听出了这声音里的冷淡,心里有些发愣,她可没有得罪过他啊。
“文小姐一向约人都是如此随心所欲,不会提前计划么?”谢必诚问。
这话听起来就有些叫人不舒服了,文绿竹回答,“是啊。我不喜欢事事都做计划,就喜欢随心所欲。”
所以随心所欲到连孩子都生了?
谢必诚冷淡地应了一声“哦”,便没有再说话。
两人之间沉默起来。有一种难言的尴尬。
文绿竹十分不自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脑子飞速运转起来。
终于让她想到,谢必诚是自己的大老板,而且多次帮过自己,自己不该太小气,当下就想说话。可似乎沉默了不短时间,他会不会挂断了电话?
文绿竹拿下手机看了看,还是保持通话。于是试探性地问,“谢先生?”
“嗯——”谢必诚轻轻应了一声。
“抱歉,你也是好意,我的语气太冲了。请你不要介意。下次若我要请你吃饭。一定要提前预约的。”文绿竹的声音中带上了微微的讨好。
谢必诚听出来了,心里没由来地舒服了些,所以他又“嗯”了一声。
“我家龙凤胎跟着家人去扫墓了,我担心得要死,所以可能说话会不大注意口气……”文绿竹说着,接着解释,
“也许你不知道农村的扫墓是怎样的,那是翻山越岭。到深山老林里去的。虽然每年都扫墓,但是第二年再去。路几
乎就重新被野草堵住了,坟墓也重新爬满了野草,得先拿刀砍,然后再拿锄头锄草——”
文绿竹似乎找到了倾听者,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己的紧张一一说出来。
“还那么小,平时也只在不大高的山跑过,哪里去过深山老林?我怕他们吃苦,受不住啊……”
“他们是很高兴,可以到处疯跑,又是看到花儿,又是看到小松鼠和野鸡,可我担心啊……快中午时打电话过去,还说见到野猪了,你说吓人不吓人?”
“你想啊,山林里野猪多可怕?但人多还能赶走,可要悄悄出现一条蛇呢?还有那些老树上,没准有各种虫子……”
“他们简直是我的命根子……我原本不打算结婚的,可怕他们被人说没有爸爸,所以我还是会找个年龄相当的组成一个家庭的。”
“那天中午周国洪来找我,我差点跌倒,幸好被你扶住了。你知道我摔倒那一刻心里想什么吗?我想千万要保护好脑子,别摔坏了认不出我的豆豆和菜菜来。”
谢必诚听着,很想马上挂上电话,可又忍不住想听下去,多听一些。
他一点都不想听她谈这些琐屑的事,不想知道南方农村扫墓是怎样的,不想知道她是如何地爱龙凤胎。可神出鬼差地,他始终静静听着,没有挂断电话。
“啊,谢先生,你在听吗?抱歉,我太担心了,忍不住倾诉起来。”文绿竹终于反应过来了,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她和大老板说自己的私事做什么?这不是招人厌烦么?
“嗯,我在听。你今年几岁了?”谢必诚问。
文绿竹笑起来,“虽然说女人的年龄是秘密,但鉴于我还年轻,可以告诉你。准确说来,我今年二十二周岁!”
二十二周岁,找同龄的人结婚。男人二十二岁的时候,简直可以用蠢来形容。
“你不会找二十二岁的男人结婚的。”谢必诚皱着眉头,笃定地说。
文绿竹一愣,问,“为什么?”
“你比普通人成熟,所以你不会找一个青涩得近乎蠢的人。”谢必诚说。
文绿竹反驳,“那可不一定,也许我就喜欢养成呢?年轻人多好啊,朝气蓬勃,胸无城府,很容易掌控。老男人暮气沉沉,没有雄心壮志,还一肚子坏水,嘴上说一套,暗地里做一套,黑心肝又狡猾……”
她说到最后,终于意识到了不妥,轻轻咳了咳,“咳,谢先生,我绝对不是说你。你年纪应该也不算大吧,我看着还挺年轻的。”
“我今年三十四岁。”谢必诚说。
那年龄真有点大了,文绿竹差点将这句话说出口,好歹忍住了,“这个年龄是挺成熟的,呵呵……”
谢必诚听出这话里的言不由衷,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文绿竹摊到在沙发上,心里叹气,她干什么提起这个话题啊!想了想,她又说,“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