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事……”文绿竹这么应着,睁开泪眼看向被夕阳照成了金色的苍茫山海。
谢必诚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
“我骗了豆豆和菜菜,说他们的爸爸去了国外打苦工养活我们……”文绿竹将抱着膝盖,缓缓地诉说着。
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难过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她说得很乱,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毫无逻辑。
谢必诚静静地听着,不时应上几句,让文绿竹知道他还在聆听。
在倾诉中,文绿竹心中的悲伤渐渐少了,语气也渐渐正常起来,没有了鼻音。
谢必诚放下心来,将文绿竹说的内容组织了一遍,除去文绿竹有所隐瞒的,他得出的结论是,文绿竹因为某些事的触动,感觉到到处都不妥,进而心中伤悲。
其实要说有事,真不算事,要说没事,也不是,零零碎碎加起来都很多。
在文绿竹的诉说中,始终没有涉及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任何信息她都没有透露出来过。
谢必诚没有问,在这种时候,他即便是浑身不舒服,恨不得将一切都挖出来,却始终没有问。
“发泄出来了,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么?”谢必诚声音平缓地问。
文绿竹这时的确已经冷静下来了,她说了这么多,心中再无悲伤了。此刻听到谢必诚这样问,不由得带了点儿笑意,“我打算找个人结婚。”
谢必诚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你已经有目标了?”
这就是她想出来的蠢得不能再蠢的办法?
“没有——但是,或许你不知道,我在我家这边。也算财貌双全——钱财的财,是很抢手的。只要我放出风声说我要嫁人,肯定很多人想办法来相亲的。”文绿竹一边用手揪着地上的野草,一边说。
她说得很认真,因为是真心想要结婚的。她想给豆豆和菜菜一个完整的家,让他们有父亲。
谢必诚揉了揉眉心,感觉太阳穴处也痛起来。于是又揉了揉太阳穴,“你跟豆豆和菜菜撒谎,说他们的爸爸到国外打工去了。你那个小地方的人,有人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么?”
他就能!
除了英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俄语,各种出名的语言。他都可以!
文绿竹无言以对。“好像真的没有,或许可以找海龟……不过海龟应该也看不上我。”
“他们配不上你。”谢必诚声音平淡却带着毋容置疑的认真。
文绿竹心中一暖,心中突然就愉快起来,“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你明天会回公司上班吗?”谢必诚问,他不喜欢在电话中谈事情。
“当然会,我还要回去上班呢。”文绿竹说着,看向看看四周,又回头看看西沉的太阳。“哎,我有事。不跟你说了。”
“你现在不在家里?”谢必诚问。
“嗯,我在山上,想着,按了免提,点了一下屏幕上的facetime,然后对准了自己左右移动,问,“看到夕阳了么?很漂亮吧?”
谢必诚额角的青筋再度跳了跳,“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到山上做什么?”
说着他也按了免提,然后和文绿竹视频。
这一打开,他就看见了眼睛红红却带着笑意的文绿竹,她此刻鼻头也有些发红,双颊尚带着泪痕,头发被绑起来,从衣领处可以看得出,穿了运动衫,背上背着背篓,她整个背后,夕阳一片金黄,天边一片红霞。
虽然狼狈,但的确漂亮。
“天都还亮着,哪里晚了。我真不说了,还要赶回去呢。”文绿竹凑近手机,“再见,还有谢谢你听我吐苦水。”
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凑近了,仿佛就在跟前注视着自己,谢必诚心中鼓噪,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便被文绿竹挂断了。
谢必诚拿着手机,犹豫了片刻,没有再打过去,而是发了条信息,“回到家里了给我发信息。”
“好。”他信息才发出去,马上就收到了回音。
文绿竹加快了脚步,心里想,大老板也挺有用的,没准还修习过心理学,跟他聊一会就愉快了许多。
但再多想,她的笑容便维持不下去了。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去找到好东西,多赚钱,养个有知识有文化精通几国语言却又听话的小白脸!”文绿竹对自己说完,便大踏步往前走。
她又走了好一段,感觉靠近了,可却不知具体位置,最后打电话问文绿柳,才七拐八拐,历经艰险,找到了地方。
这里山地很崎岖,要翻过几个不大高的石崖才能到达。文爸爸当年也不知发什么傻,竟然会承包这样的地方。
如果不是找到了沉香木,这样的山地和林木,送也不要!
文绿竹四处看了看,这地方的确比较潮湿,而且因为处于一个小谷地,有些闷热。而下面不远处是条深坑,也不知里头有什么,探头往下看,隐隐看得到有水光。
谷底上是一大片树木,树木主干大概都有二十公分以上,看不出树龄,但文绿竹觉得,起码好好几十年了。这里杂草丛生,还有各种藤蔓密布
文绿竹将背篓放在地上,深深后悔没有带锄头或者砍刀,这里到处都是荒草,要找到在泥地里的沉香可不容易。
没辙,文绿竹只得先认一认这些树属于什么科。
她对这个研究不多,也就是前几日百度到一些资料来看,这时自然也不可能看一眼就认出来的。最后,她干脆拿出手机,找到对应的科属,根据根茎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