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我在悦宾酒楼二楼,想上去找你。”文绿竹双眼噙着泪水,声音却带着笑意。
那边沉默了一会,“我现在有客人,你等二楼等我半个小时好么?”
“那算啦,我先去买点东西,豆豆和菜菜催我了……挂了啊……”文绿竹说完,挂了电话,泪水如同小溪一般往下流。
她将手机放回包里,怔怔地站着。
可疑的沉默,略微不同以往的语气,还需要如何证实呢?
刚才那一通电话,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钟定邦看向她,“我要离开龙城,回去继承家业了。如果……算了,你一定不会接受我的帮助的……再见。”
他说完,转身就出了电梯。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二楼。
文绿竹跟着出了电梯,叫住钟定邦,“你真的死心了吗?”
钟定邦一愣,想不到文绿竹会这么问,半晌还是点点头。
“那好,你记得,你已经对姚芊芊死心了。以后她回头找你,你还理会她,还帮她,你就是个活该戴绿帽一辈子的乌龟王八蛋!”文绿竹冷冷地说。
钟定邦脸色一刹那变得很难看,半晌还是点点头。
文绿竹看着他,“你不敢开口回答我吗?其实当年我是很崇拜你的,跟偶像一样,可是看到你对一个绿了你的女人低声下气,我就看不起你了。看你的样子。将来再见面,只怕我还要更瞧不起你。”
说到这里,她看向面露痛苦的钟定邦。又加了一把火,“其实,你真的肯定,这几年姚芊芊她没有背着你和别人一起过吗?娱乐圈浮华,谁能守住本心?”
不一定会有,可只要钟定邦怀疑了,一切都会带上怀疑的种子。然后破土而出,冲破天际。
钟定邦一怔,陷入沉思。然后变得更加痛苦,他脸上甚至抽动起来,半晌他慢慢平静下来,走近文绿竹。一字一顿。
“姚芊芊回来找我,如果我还理她,还帮她,我就活该戴一辈子绿帽!”
文绿竹露出笑容来,看着钟定邦,“你知道吗?你就像个从来没有经历过磨难的公子哥,太心软了。你该进公司,跟着你父亲好好历练。”
历练过了。看多了这个世界,你就不会像过去那样。围着个女人团团转。
“我知道的,谢谢你!还有当年的事,对不起。”钟定邦说着,上前抱了抱文绿竹,然后松开,放手,转身走了。
文绿竹盯着他的背影,喃喃地说,“希望你说到做到。”
如果钟定邦做得到,就算断了姚芊芊的后路。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她始终不相信,姚芊芊能一辈子巴着谢必诚而不被厌弃。
总有一天,你会被抛弃的。到时候,我让你没有后路。
文绿竹擦干眼泪,按了电梯。
对那个真正伤害了自己的人,该怎么报复呢?
文绿竹唯一想得到的就是她手中的各种记账,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被她否决了。
这是职业操守的问题,她就算失恋了,也不可能没有职业操守。
还是假装答应他,和他玩一玩?
文绿竹抖着手扶着墙,自嘲地笑起来,真正动心的是她,再接触下去,真正痛苦的还是只有她一个。
那就算了吧,我斗不过你,我远远离开你就是了。
原来我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活该失恋。
电梯门打开了,可文绿竹却转身离开了。
她找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眼睛红肿的女人,泪水再度流下来。
这一刹那,她仿佛看到了哭得天崩地裂、竭嘶底里的明明妈。
也许每个女人这一生,都要这样哭一场。
只是哭过了,就该忘掉了。
文绿竹接水泼到脸上,将脸上的泪痕洗干净,然后又拿纸巾弄湿,敷了敷红肿的双眼。
她在洗手间里待了很久,终于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这才拎着包走出来,再度走向电梯。
下到车库,正走着,冷不防一个嬉皮笑脸的男人凑上来,“美女,我看你一个人似乎很寂寞,要不要跟哥哥去玩玩?”
文绿竹眉头皱起来,侧身避开就走。
“哎,美女,别这么无情嘛……我看你虽然妆容精致,但一双美目发红,显然哭过……你是受了委屈吧?来,哥哥安慰安慰你……”叶思吾又笑嘻嘻地上前去拦文绿竹。
文绿竹冷冷地看向他,“滚远点,别来烦我!”
叶思吾吃了一惊,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上前去抱住文绿竹的肩膀,“别这么无情嘛,哥哥我能说能唱能做,你要什么样的安慰哥哥都能给予,保准你很快笑开怀。”
文绿竹停住了脚步,看看环住自己肩膀的手,然后抬头看向叶思吾,“放手!”
她语气冰冷,眼神凌厉,让叶思吾先是一怔,继而又充满趣味地笑开了,“如果哥哥不放,好妹妹会怎么样?”
文绿竹一把将包扔到地上,然后握住叶思吾放在自己肩膀的胳膊就是一扭,然后扑上去拳打脚踢,“会打你到你变猪头!”
“哥你妹,妹你妹,我最讨厌就是你这种嬉皮笑脸又花心的臭男人……都叫你滚远点,tmd还敢笑,笑你妹……我心情不好,就见不得有人笑……”
文绿竹是突然发难的,扭住了叶思吾然后就拳打脚踢,叶思吾一步落后,就步步落后,想要挣扎,可被文绿竹用尖跟高跟鞋踹了一脚,然后就站不稳。
文绿竹更是趁机扑上来,坐在他身上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