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市县的疗养所3o2号病房。争吵已经过去。
一个虚弱的老人躺在泛黄的病床不住咳嗽,另一个青年人端水递毛巾,耐下性子缓缓安抚着。
「老爷子,您先别忙着生气,为啥我和晴晴去南疆缅甸方向新婚旅行就不行?
总得说出个一二三吧?」
「你这个享受在战争胜利果实下平安成长的蠢娃子,没经历过战乱年代见识也不够。就算现在改革开放,但有些地方也绝对不要去!」「为啥?」青年满脸迷惑,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满脸嬉笑「您从来也不告诉咱当初那段光辉记忆,说说看呗」看老人打算从病床直起身子,连忙从柜子里再抽出个枕头,垫在老人的背后。
郑龙的父亲早年病逝,是由爷爷郑国兴看护着长大的。但他除了知道爷爷除了醉酒时说自己是一个国民党老兵外,其他一概不知。甚至从来没有过政府补贴,他一直认为爷爷是在说故事而已。
满脸深渠皱纹的七十多岁的郑国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仰头看着窗外和熙阳光。那思绪不由得回想起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在那个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中的一切、是那么的血腥和昏暗。
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仿佛昨日记忆般,深深刻在脑海半个多世纪以来从未忘记过。
国军第一次滇缅作战撤退野人山时。除了不少士兵和大部队走散外。某xx连也因为突然出现的大面积白色迷雾和大部队彻底失联。
身强力壮,兵役报告上年仅19岁入伍的郑国兴就是其中之一。严格来说,他不是什么好货色,最初入伍国民党一年里私下恶性满贯。在一场惨烈对战后装死,成了一名逃兵。之后被抓住,在行刑前痛苦流泪对执法者亲口承诺改过自新、交了大笔罚款后自愿无条件的参加了这次远征。
而这次自己所在的xx连(直到战争结束后这个连都没有回归和消息,结果最后认定为全员阵亡,被撤销了编织。)历经多次血战,加上恶劣肮脏的环境、简略的卫生条件导致未知疾病的爆发。感染源又藏在部队中,但是随军医生早就死亡而剩余的女护士们经验少完全没有办法。
死于疾病的人数越来越多,残存士兵们最后终于受不住开始哗变。不听命令四散逃离。
很多新入伍的人不想死打算逃离,于是和那些坚持作战以军令为责的士兵们爆发激烈冲突。一场混战开始。
他坚定的在混乱中紧跟着一名叫刘勇的负伤班长,(这家伙也是个恶性劣劣的老油子,趁着混乱打算逃跑,回到老家做自己的老本行。)还有一位女性医护兵阿丽慌不择路加入、三人大着胆子穿越了半夜诡异升起包围营地的白雾,徒步穿越后来到未知地带。
不料,三人在昏暗密林中迷路,又历经了野兽袭击、地图遗失早已不知来到何地。他们三人只知道、这里的树植都是数人合抱粗细的百年老林区。
人迹罕至,地势起伏也非常之大。山几乎连着山,形成一道道杂乱的峡谷迷宫区。
这天午后,暴雨连绵。三人躲在一处山谷内的岩石遮挡处。而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中不远处却发生了山体滑坡,身后之前走过的山谷被泥石掩埋。同时又在旁边形成了一条新的缓坡通道。
他们的前方是一片马蹄形包围的垂直山岩壁,无路可走。只能向后踏入那条缓坡新通道,随波逐流。
雨停后,这天夜里营地内刘勇班长的伤势加重了。右腿上的枪伤开始流脓。
紧握着手枪、黝黑憨厚的脸是一片苍白「小郑阿丽,你们别管我了。这样下去谁都走不出这个山区。」
药物器具都在逃难时遗弃,那可怜仅有的预防措施也挡不住伤势的恶化。
刚刚成为医护的阿丽坐倒在地嘤嘤声抽泣,这几天的野人生活比战地上还要难受可怕。作为从城市里来的知青志愿者。看着同胞渐渐虚弱还有隐约变化,心中慌乱,而这里又与世隔绝、环境恶劣且走不出去叫天天不灵。恐惧、迷茫、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班长。瞎说啥呢」郑国兴靠坐在横倒路边的树干,一脸坚定。咬牙着随即起身,眼角余光忌惮的瞄了下对方的手枪。然后拆下早已打空弹药的老旧步枪上的刺刀「我去附近河里抓条鱼给您补补。」
山风呼啸。呜呜的像鬼哭一般。看着萎靡在地的刘班长和微弱火堆,阿丽哆嗦着一阵不安。站起身来同时犹豫的想了想,然后道「我也去采摘点野果。没有维生素补充迟早得病」
刘勇虽然虚弱不堪,但笑容依旧憨厚「去吧!」但当阿丽转身离开时,他的眼眸中却突然暴露出一缕暴虐。接着脸色布满阴翳「该死的枪伤!」
他本来就是土匪后投国军的。本性难改。曾经打过不少女兵身体的主意,但是从部队溃散又受伤后。却不得不装模作样靠着军衔和经验。让郑国兴、认为这是个受人敬仰、丛林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所以不能放弃为缘由。靠着轮流扶持才撑过一天又一天。
他知道自己伤口恶化到已经失去右腿知觉了。没多少时间了。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他是一定逃不出去的。那小子给自己抓完鱼后等下一枪打死了算。倒是阿丽的味道要好好品尝一下。他紧了紧手中的步枪。眼中凶芒闪烁。
另一边山谷中段,顺着溪流上流追寻。侧身穿过藏在岩壁树丛的隐秘山缝后。
郑国兴来到山体内部一个向下凹的小小洞窟中。地下水从一侧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