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们把南风怎样了?”想到我昏迷前看到的情景,惶惶地问。
石头媳妇不急着回答我,而是先走到门边,往外看了下情况,确认没人的时候才又撤回来。
她在儿子铁蛋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孩子嗯嗯地点头,然后跑出去了。
我看孩子跑了,有些紧张。
“莫怕,铁蛋是去楼下把风的。”石头媳妇给了我颗定心丸,然后坐到床边。
她理了理思绪,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才又开口:“南风先生受伤了,黑婆婆要捉他的时候,他一个挣扎就朝猫吊山逃了去。”
猫吊山就是那座猫冢的丘陵,糟了,那是黑猫的地盘,南风往哪跑不好偏要往那里跑?
不安着急的我又想下床,被石头媳妇给拦住了。
“你现在还很虚弱,就算去了又能怎样?”石头媳妇劝。“我跟你说,真正厉害的可不是黑婆婆,而是那只猫妖。”
“猫妖?这里有妖怪?”来这村子有一天了,我感觉到的全是阴气,那些明明就是猫灵啊,包括和花儿粘在一起的那只黑猫。
“嗯,就是花儿怀里的那只。”石头媳妇说,声音压得很低,她对那猫极度的恐惧,一提起嘴唇都在颤抖。
“它是猫灵呢,死掉了的。”我说。
“唉,这话说来就长了。”石头媳妇又叹了口气。
“那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花儿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是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到了这种年纪,求亲的门槛都被人踏破了。”
石头媳妇开始跟我讲起曾经发生的事情来。
“我那村长家公呢,看着阿木也到了成亲的年纪,就掂记着要花儿当阿木的媳妇儿。说真的,阿木那小子又丑又傻,花儿要是跟他就是朵鲜花扎牛粪上。可村长家是村里最有钱有势的,仗着这一点,我家公就觉得花儿能嫁到这家里是她祖上烧了高香。”
“所以,我们一家子也就认定了花儿,对她特别的好,花儿家里也不是傻子,看这情况就明白了,也很乐意这门亲事。那时村里来了个城里的年轻人,是给村学校做支教的,戴着一副眼镜,白白静静的,对我们也挺和善。他还吹了一手好笛,每到傍晚他和花儿经常手拉拉在河边散步。我们才知道,花儿和他好上了。”
“家公这可不乐意了,花儿是他看中的小儿媳妇,阿木呢在这事情也不傻哩,花儿漂亮看得他都流口水,每天往她那里跑送这送那的,跟条尾巴似的。花儿心里有人,自然嫌弃阿木,可村长势大,又不敢得罪,她还得为父母着想呢。”
“家公让我给花儿家下了聘礼,他还亲自去了花儿家,和她父母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有那么一段时间,花儿郁郁寡欢的。就在婚礼的前一天,花儿跟那个支教失踪了。可是才没过一夜,他们又都回来了,是被铁蛋他爸带着人抓回来的。”
“家公以诱拐花儿的罪名重重的处罚了那个支教,还从中添加了些莫无虚有的罪名,家公和几个村里的干部商量着要将他送到城里去,关进大牢里。花儿为了保那男人,同意嫁给了阿木,婚礼照常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