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屹应。
……
吃过晚饭，颜丽君去后屋剥苞米粒，苏妍搬了个板凳坐她旁边。
“妈，我们明天要回去了。”
苏励手缩回去，绕到苏妍一侧走，拉着苏妍的手。
说完，苏妍看眼颜丽君，后者淡淡嗯一声。
她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她俩个月的工资，一共七千三，递给颜丽君，“妈，过年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颜丽君淡瞥一眼信封，剥苞米粒的动作放缓，“搁那吧。”
她没接，苏妍探下身子放她手边，又顺手捡起一棒苞米跟着一起剥。
“你和爸多多注意身体，我们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好了好了，别瞎想了。”秦屹安抚人，“集市往哪边走？”
“别，”颜丽君说：“你回来可以，他不行。”
苏妍赶紧拦在秦屹身前，“秦屹，你干嘛呢。出去……”她推他，人纹丝不动。
苏励手缩回去，绕到苏妍一侧走，拉着苏妍的手。
苏妍眼圈瞬地就红了。
“妈……”苏妍捏紧手里的苞米棒，下意识的往厨房方向看，生怕秦屹听到，“你小声点。”
颜丽君心里早有气了，蹭得一下站起来，瞋目切齿指着秦屹，“你说谁呢？这是我家，我管苏妍，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妈，你这话说的，”苏妍都不知道怎么接了，“我和秦屹会好好孝敬你们的，这点你放心，真的，你们老了，我养你们。”
苏妍手里的动作顿住，看向颜丽君，只听她说：“现在是婚姻自由，但他也太随便点了吧，把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姑娘娶走，连个表示都没有？他想捡便宜呢？别做梦了！”
视线里，他侧脸寒凉，眼神冷而阴森，抓起苏妍的手将人拎起来，扯到身后。
在车上，秦屹接到李悦电话，他嗯嗯啊啊的答应几声就挂了。
秦屹一步跨进来，吓得苏妍一激灵。
“阿姨，苏妍好歹也是你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说话能尊重点吗？”
颜丽君眼一横，“苏妍，你给我记着，没我你活不到现在，你的命是我给的，二十多年的心血，你翅膀硬了，想飞就飞？呵……”她冷笑，“没我吐口，你看你这婚结不结得成。”
“你哭什么，我还想哭呢，花那么多钱养你，供你上学，你倒好，”颜丽君把苞米棒往簸箕里一扔，两手替换揪起袖子，露出粗粝的手，“你说你混得连个初中生都赶不上，还念研究生，赔钱货！”
“算了吧，不是亲生的，你能养我？”颜丽君冷哼，“你想结婚也行，我不多要，二十四年，你让他拿二十四万。”
警官顺着他目光望去，长椅上的两人站起，他笑着问：“那是你家人？”
当秦屹从民警办公室出来时，苏妍和苏励已经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快一小时了。
“我小声什么，”颜丽君厉着眼睛看她，“我说你不是傻，跟人结婚连个彩礼都不要，这么不值钱吗？知道你现在这样，我当初养你不如养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