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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帝姬可要记着这话啊,红尘阡陌,一旦陷进去,会比万劫不复更加可怕……”
口吻撩人心魂,花汐吟冷冷地迎上他深不可测的双眼:“没有。”
“帝姬莫要把这话说死了,世事难料。”他上前一步,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说帝姬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人……”
“连陌不会应允。”她说得肯定,认识他这么多年,他**着她,迁就她,容她率领魔界与仙界对抗,但是唯独感情上,他始终是点到即止,从不掀开最后一层,她不知道他究竟向她隐瞒了什么,他不想说,她也可以难得糊涂一回,但成亲,就如那雷池最后一层纱,绝不可能。
“这是妖魔两界盟约永固最可行的办法,帝姬不这么觉得吗?”
“为了大业,难不成非要连陌娶我?”
苍遥嗤笑:“属下不过是为了君上和帝姬的大业。”
“云苍遥。”花汐吟念着他的名字,轻笑一声,“你似乎对连陌和我的事很是上心。”
“百里千画只是我借用的名字,我本姓云,名苍遥,字寒露。”他的解释只有这一句,诚然这也算不得解释。
她似笑非笑:“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就连无意也已死心,你骗了他一辈子。”
他唇角微勾:“或者你如那时,唤我千画大哥也可。”
她走到他身后,神色静默:“我如今是该叫你右护法,还是百里城主。”
她走到弱水边,果真见河滩上立着一人,身姿颀长,侧颜如玉,柔发墨染,并未缚冠,只用一白纱绫松松地束着,一身墨绿长襟,衣袂上绣着朵朵淡色绿萼梅,雅致如诗画。他侧身望着清澈如镜的弱水河面,恍惚间,她仿佛再一次看到了当年紫竹林旁的游廊下,对她微微一笑的那人。
花汐吟注视她良久,转身离开。
魂姬沉默了良久,道:“……帝姬,若是你不爱,只求你别伤害他。”
她放下手,起身,偏头注视着魂姬:“若是我真的嫁给连陌,你当如何?”
这些年来,她竟是头一次发现,眼前的女子消瘦得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但那背脊却始终笔直,哪怕是此刻跪在她脚下,隔着面纱,能感到她连呼吸都是冷的。传说,魇皆是人生前强大的思念凝成,那么眼前的魇又是何人何愿化作的执念?
“只要君上需要,我可以做任何事。”魂姬的声音依旧像没有温度般冰冷,但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刻入骨,饶是花汐吟也有一瞬的震颤。
花汐吟目光一沉:“你觉得你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吗。”
“这任何人中,可包括琼华仙尊?”魂姬一字一句道,“若是有一日,他需要你杀了琼华仙尊,你真的能下的了手?”
花汐吟愣了一愣,道:“我和连陌之间,并非情爱,但他是在我无处容身之时带我回到这圣魔宫,告诉我从此以后这里便是我的家的人,若是他需要,我可以杀任何人。”
“连……君上。莲魅帝姬,你爱他吗?”她的口吻竟是难以掩饰地郑重。
“谁?”
魂姬动了动嘴唇:“你……爱他吗?”
她的指尖隔着面纱轻若无骨地划过魂姬的脸,眼睛,唇角……笑意中深深掩藏的杀气无声地从眼底蔓延,她明明没有用力,魂姬却感到了一阵强大的威慑力扼住了她的咽喉,仿佛只要她轻举妄动,眼前的女子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她的警告变为现实。
花汐吟三分浅笑:“我并不恨你,我只是有些好奇,无端地,连陌为何会开口将你要来,你是魇还是魔于我没有半点干系,你隐瞒的事我也无心追根究底,只有一点还请你牢记,我可以容忍你留下,但你若是听命与人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帝姬可是还在记恨奴婢。”
眼前拂过一抹晨曦般的红,她的下颚被一把捏住,她吃痛地抬起头,对上花汐吟****般勾魂摄魄的眼,她有一瞬的失神。
魂姬心头一酸,颔首低眉,缓缓跪在她脚下:“是,帝姬教诲,奴婢谨记在心。”
身为君上的侍婢,却听从他人的命令,便是圣魔宫右护法,她也不可掉以轻心,退一步说,魂姬遮掩太过,她从一开始便不放心这样的魇留在圣魔宫。
走了两步,她突然停下,意味深长地斜了魂姬一眼:“既然是苍遥吩咐,想必你也该知道联姻一事,魂姬,你现在是连陌的人,若是被我发现你有二心,或是胆敢做出任何伤害连陌的事,我绝不姑息。”
她不禁要笑:“他还算有自知之明。”
“是。”
“他这是知道我会找他。”
花汐吟走出大殿,魂姬竟已候在殿门前,似是早已知道她想去哪一般温声道:“帝姬,右护法在一里外的弱水河畔等您。”
“哎汐丫头!……”紫琉疏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圣魔宫,回头向承晔投去哀惋的目光。
花汐吟抿着唇无辜道:“我先去讨杯茶水,横竖他已经听了好些日子了,不差这一时半会。”
闻言,她转身欲走,紫琉疏伸手拉住她:“你真打算不管这小子啦!”
紫琉疏干咳一声:“一成。”
她侧目对紫琉疏道:“你觉得我现在上前去救他出来,有几成希望。”
她们回到圣魔宫时,承晔还在听长老们无休无止地说着各种利害关系,连陌虽说没有正儿八经地对外宣称过,但魔界无人不知承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