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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一盏青灯照在他苍白如纸的容颜,床边的女孩紧紧握着他的手,将自己的温暖传达给他。 她注视着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温柔。
她温声呢喃:“师父不怕,阿吟一直都会在这里,不离不弃。”
师父,这一次就让阿吟来牵着你吧。
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反握住他的手。这双手曾牵着她走过碧落苍穹,带她俯瞰世间,曾牵着她游走在晏京花宴的人群中,曾给了她世上最温暖的东西。
她取出几枚药给他喂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掰开他因强忍疼痛而紧握的手,以免他在无意识中伤了自己,她将自己的手放入他手心,任他握住忍痛。
这叫无碍吗!明明这么痛为何还要对我说无碍,我是你徒儿,你别骗我好不好?如果这也能叫“无碍”,要让我情何以堪。
她咬着牙,将他扶上石床,出去取了药给他包扎,他这般痛苦不堪,连话都说不出的样子她从未见过,光是看着她便心疼如针扎。
“师父!”她立即施术将火扑灭,跑过去将他扶起,才发现他肩上的剑伤根本没有上药,已经溃烂,眼下的情形,若是塑料不错,怕是牵机第一次发作。
石室内一片寂静,屋中传出了一股烧焦的火星味,她警觉的冲进去一看,只见烛台已翻倒在地,燃起了一堆布帘,白君卿倒在地上痛苦地蹙着眉,神志已然模糊不清。
她拨开藤蔓,找到机关打开门。
“师父!”
门内传来咣的一声,她一惊。
深夜,累得睡去的她从梦中猛然惊醒,不知为何心中尤为不安,她立刻起身走到石门前。
花汐吟感激地一笑,继续配药。
玲珑树点点头,写道,仙尊于我有救命大恩,若是有什么是我能做的,我定不遗余力。
花汐吟摇摇头:“我眼下都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好生在树中凝魂,早日聚完三魂七魄,也不枉费师父救你。”
我能帮上你么?
闻言,玲珑树也是一惊。
她沉默片刻,说了说了实话:“师父为救我,中了牵机,我却找不到解毒之法。”
可是你师父出事了?玲珑树问道。
花汐吟一顿,抬起头笑了笑。
我只是半魂,无须瞒我的,阿吟。她写道。
花汐吟没有抬眼,一面翻书一面答:“无事,只是想配些药。”
窗台上的玲珑树绽开了花,那缕半魂由树根升起,化出了人形。她上前,取了纸笔写下,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花汐吟头疼不已地坐在案前翻看着医经。牵机发作只是究竟是怎样一个痛不欲生尚未可知,她还是先配些定神止痛之药为好。
羽桃林。
牵机么……
望着她离开,他的目光中泛起一丝疑虑。
紫辰挥挥手,让她退了。
她咬咬唇:“我只是看到了随口问问,恰好师叔识得牵机,阿吟……阿吟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先行告退。”
“你怎么问起牵机了?”
痛不欲生……她握着剑的手默默收紧。
“我并未亲眼加过毒发情景,只是玉昆仙尊最后天人五衰的模样,委实凄惨。此毒太烈,发作时该是痛不欲生。”每每回想起玉昆临终时,他便觉得牵机委实阴邪可怖。
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在听到这四字后也破灭了,她有些摇晃:“多谢师叔了……师叔,牵机毒发作很可怕吗?”
他顿了顿,摇头道:“当真无解。”
她心中一紧:“当真无解?”
紫辰叹了口气:“牵机若是有解,当年你师祖玉昆仙尊又怎会修为尽毁,散入九幽天外。”
“是,还请师叔告知此毒何解。”
“你要打听牵机?”
他一顿,手中的鸟食落了一颗,鸟架上的蓝翎鹦鹉立即飞下来啄了去。
她轻笑:“非也,阿吟是正经前来请教师叔牵机之毒的。”
“阿吟啊,进来。”他莞尔,“今儿是来蹭师叔的糕点的?”
紫辰侧了侧,看向她的瞬间笑意自然地流转开来,方才那种遥不可及的神情被尽数掩去。
“师叔。”
她走进重紫阁时,紫辰正在喂鸟,雪青蓝的长袍曳在地上,衬得他一股华贵天成的气韵悠扬,偌大的殿上,他默默长立,她还是头一回见他露出这般深不可测的神色。
她微微勾起嘴角,绽开一抹笑意,飞过绝尘渡。
可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啊。
如今,她怕是再无法走在桥上,配得上他七年前那句“甚好”了吧。
绝尘渡,绝的是红尘凡世之欲,断的是人间俗境之妄,唯有心无杂念,方可上桥。
前去的路上,她瞥见了绝尘渡,晶莹冰清的小桥横架在仙气缭绕的水上,若隐若现。她指尖一顿。
她拜别十夜,御剑起行,赶往重紫阁。
闻言,花汐吟心头一震,立即唤聆音出鞘:“多谢师兄指点,阿吟这就去!”
“罢了,你是学医的,对解毒有兴趣也是自然。”十夜道,“你若真想知道,不妨去重紫阁问一问紫辰星君,昆仑曾有一位仙尊也是死于牵机,昆仑的仙长总是知晓得更多些的。”
“我……”她一噎。
“不知。”他道,“你怎的对牵机如此感兴趣?”
她目光黯了黯:“……既然是魔毒,魔界可会有解毒之法?”
十夜摇摇头:“与其说无药可解,倒不如说至今无人能解此毒,因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