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都在沉睡,一片宁静和谐的时候,我醒了。
又是从医院中第一次醒来的感觉,所有零件脱离身体,如货架上的商品,单摆浮搁得总也不能结合成有机的整体,为我所用。
十分钟后,脖子还有手指和脚趾能动了,眨眨眼调准分辨率和清晰度,那盏金座雕花*头灯,亮着橙黄色的光晕温馨而又甜美,看上去让人不焦也不燥。侧头望向另一方,长长的粉色织金花窗帘,沿着高大的窗户瀑布般低垂而下,挡住外面皎洁的月光还有柔和的夜风。
噢,原来,这是浅水湾,是自己的卧室,心里踏实了不少。
又过了十分钟,血液载着氧气和能量流便全身,力气渐渐恢复手能攥成拳,忽然感到左脸颊上有团火在燃烧,针扎一样是不是破皮啦,怎么那么疼啊~这才记起来,那是洛佩旋的巴掌的功劳,唉~,世界要大乱了吗?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还手呢,傻吗?呆吗?真得钝吗?
男人不能打女人,女人不能打女人,但被女人欺负也不能还手吗?师傅?是这样吗?
第三个十分钟过后,所有的神志全恢复了。再定定神,看到伏在*边的逸凡表哥,宽阔的背一起一伏,伴着有规律的呼吸,好像睡着了。是的,一定是逸凡表哥救自己回来的,他看到那场景一定吓坏了也急坏了,弄不好他正在噩梦中纠结呢。
伸出纤纤细指轻轻触碰他结实的手背,突然好想把它放在嘴里咬一口!想着他平时受欺负,那张委屈的苦瓜脸和束手无策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逸凡表哥被我笑醒,猛抬头,看看我轻声说:“你醒了,感觉好吗?口渴吗?喝点水好不好嗯?”
话音未落,李姐恰到好处的端来一杯温水出现在眼前。
我点点头。
逸凡表哥扶起软塌塌的我,端过水杯一点点喂我喝下去,而后捏来柔软的金边丝绒手绢,轻轻沾去我嘴角的水迹,问道:“怎么样琪琪,还想要些水吗?”
我有气无力的摇摇头。
逸凡表哥把空子递给李姐,又吩咐道:“好啦,你去吧~”
“是。”李姐接过空杯放在托盘中,冲我笑笑转身离开。
逸凡表哥轻轻放下我,摸摸我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我觉得他像极了郝姐的模样,看上去那样专业,我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免得扰了他的一本正经。
见他不住点头,我知道他有了满意的答案,有些费力地让出半个*的位置望望他,轻轻拍拍枕头,他眼前一亮,三下二下脱掉西装外套,欢快地躺在我身边。
我这才仔细打量他,好疲倦的一张脸,还挂着一道道伤心的泪痕,我的心好痛,是我不好,他的伤痛和烦恼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带给他的,唉~
他见我这神情赶忙说:“琪琪你听我说,不要听别人乱讲,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你……”
不等他表白完,我竖起手指贴在他的唇边,微微一笑轻轻摇摇头。他也不再说什么,而是任我扎进怀里找个舒适的角度慢慢睡去,就好像每每遇到暴风雨来的样子,我们温馨而又甜蜜。
盖好被子,再瞅瞅赖在怀里的娇娇女,他笑了,更令他安慰的是没有质问、没有质疑、没有怨天尤人,更没有哭爹喊娘,于是他又笑了,守着这个特大号香香甜甜的冰淇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当外面天光大亮,艳阳高照的时候,我依然在酣睡,看那霸气的睡姿,他知道,娇娇女又变成了女汉子,而且还满血复活的回来了。
听到咕噜一声肚子叫,他知道喂猪的时间到了,于是他好奇的睁大双眼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就好像你在人满为患的公交站,看到公交车扭搭扭搭开过来一样,心里压不住的兴奋。
果不其然,一分钟后我醒了。
“么~早安~钝猪~”
“早安~逸凡表哥~么~~~”
清晨的问候香甜*,不同的是,男神的吻轻柔而芳香,钝猪的吻是拉着耳朵不给强要。
“逸凡表哥~,我饿了,好饿好饿,早餐有了吗?”
见我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在眼皮子底下忽闪,他乐得直点头:“有了有了,郝姐忙活一大早,就为让你多吃些,她亲自出去买的菜。”
“嘿~”我坐起来骄傲地拍拍肚子:“逸凡表哥~,我能吃下一头牛,你信不信?”
“信信,一头牛算什么,十头牛都不成问题,你平时也是这样能吃得嘛~,所以这也是很普通的事,大都知道的事嘛~,不然,怎么称得上‘钝猪’这个称号呢?”他见怪不怪地掸掸手。
“啊~讨厌~大坏蛋~,逸凡表哥~~~”我又羞又气跟他动了手,压下自己的额头奋力顶他的额头,像台压道机压过地面。
“哎呦哎呦~疼~,轻点,轻点呀钝猪,哎呀~我的头要被你压扁啦~”他没躲开疼得直呲牙。
“疼吗?”
“疼~”
“疼吗?”
“啊~~~”
哈哈哈~我一时得意给他翻盘占了上风,他瞅准时机抓我的纤纤细腰,不停地吆喝:“好哇你敢欺负我,看我的厉害!服不服?恩?”
“啊别!逸凡表哥我服了,我错了,饶了我吧~,不要抓不要抓,好痒好痒,逸凡表哥,哎哟哎哟~”我满*翻用来躲避他的魔爪的攻击。
“想得美~看招~今天定要给你点颜色瞧瞧~”他不依不饶,每一下都能准确地掐到我的腰,痒得我一个劲儿地笑,都快差气了~
稍后,我推开他的双手收起笑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