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拉长了声音的一个“否则”,就让周大媳妇吓得几步跨出了门槛。追上她家的羊,二话不说扯了羊就跑了。
柳雅看她走远了,这才放下马鞭子,推门进屋去。就见柳达成坐在轮椅上,气得脸色发白。而柳絮儿眼圈红红的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竟然是刚刚哭过。
柳雅一见这情况就懵了一下,继而转头道:“我找周大媳妇问清楚去。”
“雅儿,别去,和周大媳妇没关系。”柳达成赶紧叫住了她,然后道:“她确实没进屋来,也没说啥。不过咱们家和周家有过节,很多年不来往了。也不知道这周大媳妇是咋想的,居然牵着羊上门来了。你大姐是想起从前的事,被气哭的。”
柳雅这才知道,原来周家和自己家还有过节呢?难怪之前周大会那样说话,分别就是看不得柳家过上好日子嘛。
柳雅便走过来,拉起柳絮儿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又给柳达成倒上一杯水,端过去送到他手里,然后蹲下身问道:“爹,那咱们两家是啥过节啊?能把你气成这样?用不用我想个法子,给你出出气?”
都说父债子还,可是有人欠下了柳达成的债,她这个做闺女的也会想法帮他讨要回来的。
柳达成却拍拍柳雅的手,摇摇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件事和你真是没有关系的。所以爹也不想说,也不想让你沾上。其实你大姐也是心眼窄,一时间没想通,刚才爹已经说过她了,她也放下了。”
既然柳达成坚持不肯说,柳雅也就没有再问了。一来那应该也是爹心中的伤疤,既然爹都放下了,她再苦苦的抓住不放也不好。二来,周家这种人实在太讨厌了,能不来往还是件好事呢。也没有必要因为过去的旧事再搅和起来,和这样的人作对,柳雅还嫌跌份儿呢。
柳絮儿也不哭了,揉揉眼睛道:“没事了,大姐确实是心眼小,这些事都和你没啥关系。雅儿啊,咱们做法去吧,晚上多做几个菜,吃的开心点。”
柳雅一听就笑了,道:“大姐啊,你这是化悲愤为食量了?也好,晚上我下厨,好好做几个菜,咱们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把以前的不开心都忘掉。”
柳絮儿破涕为笑,拉着柳雅的手去了厨房。跟柳雅一起摘菜、淘米。
又过了一会儿,小树儿和嘎子也回来了。其余几家的山羊也送回去了,就是嘎子家的羊还带着。等嘎子在柳家吃了晚饭,顺路牵回去正好。
一起回来的还有那条大黄狗,摇着尾巴直接进了厨房,柳雅就找了两个剩下的包子,给大黄狗吃了,算是给它这一天帮忙的奖赏。
小树儿没发现家里的情况不对劲儿,拉着嘎子去他的屋里了。估计是要教嘎子写字,还听小树儿说给嘎子一支他最喜欢的毛笔。
这些事柳达成和柳雅都是不管的,小树儿喜欢交朋友,只要对方也是个好孩子,就没有必要多加干预。
吃了晚饭,嘎子回家了,小树儿还去送送。柳雅也没什么事,就回屋去研究前一天从沧千澈那拿回来的竹筒了。
柳雅知道,这只竹筒很可能就是沧千澈解毒的关键,但里面的虫子究竟是什么,她这两天得了空闲就翻过的医书、药典里都没有见到过,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个所以然来。
今天再打开竹筒,柳雅学着沧千澈的样子找了根小竹枝轻轻的朝里面捅了一下,想要再看看那只虫子究竟有什么特点。可是等了一会儿,竹筒里竟然什么都没有爬出来。
难道说那只怪虫子逃走了?可是柳雅确定没有人来动过这只竹筒的。因为柳雅为了以防万一,把竹筒放在了她这屋的房梁上。而小树儿知道这里面的是什么,他不会随意去拿的;柳絮儿肯定爬不上去;柳达成更就不必说了。柳家也不会来贼,贼也不会偷一只竹筒里的虫子啊。
如果不是虫子自己逃走了,那就是还在竹筒里。不爬出来的可能就是死掉了,沉在水底了。
为了看清究竟那只虫子是不是死掉了,柳雅特意挑亮了油灯,把竹筒的小口凑近了灯火向里看。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光线有限根本就看不到底,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虫子。
然而,就在柳雅将要放弃的时候,油灯的灯芯突然爆了一个火花,在火花瞬间爆亮的时候,柳雅看到竹筒中的那些水有些异样,或者说是水质发生了变化。原本是清澈的水变得浑浊,略呈絮状。
柳雅之前曾经放进去一点点粉末状的虫卵,可是现在看这水质的变化,可不像是一点点虫卵的样子啊。起码是成百千万的虫卵在里面细细密密的浮游着。而之前的那只怪异的虫子,似乎还在水中,不过已经被啃噬的所剩无几了。
如果不是柳雅的视力超好,反应极快,她是不可能在灯芯爆亮的一瞬间看得这么清楚的。可是现在看清楚了,反而更是满心的疑惑。这水质的变化实在太超乎想象了,那些虫卵难道会自行分裂吗?可是如果这些虫卵都长大之后,会不会把这竹筒撑爆?
一想到可能这是满满的一竹筒怪虫子,柳雅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恶寒。可这些虫子如果能够给沧千澈解毒的话,她又不想现在就放弃了。
权衡了一下之后,柳雅决定好好的保留这个竹筒,起码要弄清楚这些虫子的来源才行。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不至于让这些虫子在真的孵化完毕又长成之后爆裂出来,把柳家变成一个虫子窝,柳雅就去找来一个旧的罐子。
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