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对易逝水恨之入骨,非要掌门将他杀了才甘心,毕竟大多数人没有经历过赤焰岭的一幕幕,无法真正体会到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绝望,虽然都对易逝水恨得牙痒痒,但在掌门一声暴喝下,还是选择乖乖退去。
留下来的这些人就不一样了,赤焰岭中发生的事情,不是说忘就能忘记的,皆对易逝水恨得咬牙切齿,虽然他们也都非常敬畏陆远之,但还是留了下来,希望掌门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但什么样的交代才能令这些人满意呢?
陆远之显然无法满足他们的愿望,所幸这里只剩下十余个弟子,气势上难成气候,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撇下众人离开了。
陆远之发怒的一幕没有出现,但他越是一语不发地安静离去,众人心中越是难以接受。
至此,人们明白关于易逝水被赦免的决定,已成事实,尘埃落定。
与此同时,赤焰岭某一个地方的上空,紫衣老猿竟提前突破了玉石魂的封印,失去一臂的他**在虚空之中,下方三只老猿一脸恭敬之色地望向他。
“老夫决定即刻带领所有族人离开赤焰岭、离开齐国,你等现在就去准备!”
这是紫衣老猿破开封印后说的第一句话,话语中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坚决。
三只老猿皆感不可置信,其中一只老猿大惊道:“族老,您不是在说笑吧!现在离开,难道我等与燕山的这不共戴天之仇不报了!难道您忘了我族此次牺牲何等之大吗!倘若现在我们全部离去,岂不是要被那些燕山派的人笑话死,说我们嗜血魔猿只顾逃命,没有节气,尽是懦夫!”
紫衣老猿虽然被封印多日,但很多事情都已从三位老猿那里了解到了,伤亡非常巨大,但他面无表情地道:“报仇,怎么报!一群燕山弟子就让我一族洋相百出、损失惨重,更莫提要找整个燕山派复仇,至少我是无能为力。你说我们举族迁离,会被燕山派笑话,视为懦夫,真是可笑!燕山派何时将我们当成一回事了,也只有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燕山弟子才会对我们心存恐惧,那些燕山派的高层压根就没正眼看得起我们一族。说到底,我们不过是他们燕山圈养起来的羔羊,任杀任剐,七千年了,这样的宿命周而复始,从未有所改变。你何曾见过羔羊可以反抗主人!”
三位老猿默然无语,紫衣老猿的话似乎对他们触动很大,不禁让他们想到了一些沉重的回忆。
“说来说去,这都要怨那该死的鹤龙老儿,不仅拘禁了我们老祖的元神,还以其要挟我族永世不得离开赤焰岭,将炽炎石放在他指定的地方,等待他的后世弟子前来夺取,七千年了,我一族一直过着非人的生活,这都是拜他所赐啊!”
“该死的鹤龙,把我们当成磨刀石,成全他门下弟子,可知我一族惨死他们手中的有多少人!这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啊!”
“托他的福,我族此次的牺牲,只怕是有史之最,我恨啊!”
想起那些不快的过去,再联想不久前的巨大牺牲,三只老猿终于忍不住大吼,可见对他们口中的鹤龙老儿恨到了极点。
当然这所谓的鹤龙老儿,毫无疑问,自然就是燕山派的创派始祖鹤龙真人了。
“如果你们说的那青年真是那种存在,只怕至今未回来的那三位,以后多半也回不来了!”
紫衣老猿淡淡说道,一丝痛楚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他口中所指的青年,自然就是易逝水了。
三位老猿知道对方口中所指,他们早已将有关此人的事情禀告给了紫衣老猿,但此刻这位族老意思非常明显了,居然说那三位老猿尽数被易逝水击杀,对此他们着实震撼不已,但紫衣老猿的话他们丝毫不敢有怀疑的,一位老猿当下愤愤道:“如此说来,这次牺牲岂不是比我等想象的还要大,族老,事情既然都到了这一步,您还能忍气吞声不成!这仇无论如何都得报啊!我们不怕一死!”
紫衣老猿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但你们别牵连所有族人,若真与燕山开战,我一族必会不留悬念地被他们全数歼灭!再说不怕死,不代表可以没有价值地去送死。还有,本次燕山何尝不是损失惨重,而你们以为我带岭族人离开齐国是因为我惧怕燕山派报复吗?”
说着顿了顿,又道:“大错特错,鹤龙老儿当年囚禁了我们老祖的元神后,曾与我族有约在先,无论他们门下的弟子死伤何其惨重,都不可以向我族兴师问罪,因为他需要我一族永存世间,继续为他的后世弟子以备试炼之用。当然若是我们主动犯难,他们就无需再顾及那么多。而我之所以要带领族人离开齐国,担心的不过是你们口中的那个青年!”
三只老猿恍然,提到易逝水,他们突然想到了某个久远的传说,而后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眼中尽是恐惧之意。
紫衣老猿接着说道:“他那种存在,会将这世间所有他曾憎恨的东西全部毁灭殆尽,虽然现在他还不足为惧,但只怕用不了几年,老夫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为了我族的延续,我有必要带领我的族人离开齐国,去一个他永远无法找到的地方。”
“至于囚禁了老祖元神的那个鹤龙老儿,只怕他早已不在人世,否则他又岂会容忍燕山一再没落,所以对于他,我们没什么好顾虑的,我们离开后,不必担心一个死人会对我们的老祖如何!”
这时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