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中,大汉沉思道:“难道是我推测有误?那洞窟的主人并非禅心,而是躺在棺材中的那两个僧人,而禅心与那白衣僧人似乎持有某种联系,也许是他自己尚未发现?”
罗青接着推测道:“也许那白衣僧人就是禅心的前世,如此一来,把自己的舍利子留待禅心来取,便等若重新交到自己手中,这样也较为合理。”
大汉道:“那位大战地狱魔灵中可怕存在的神僧尽管消失很多年,但这并不能说明他已经死了,是我太匆忙下结论,也许他未必已经转世了。”
岳阳闻言心中突然一惊,他想到带走霍家至宝紫金葫芦的那个僧人,六大高手这样的人物都无法离开玉皇塔世界,此人却做到了,如此此人很可能就是大汉与罗青口中的那个圣僧,他们原来就是同一人!
但他随后又有些不解,当初没有意识到的问题而今浮现出来,以此人的修为,地狱魔灵中的至强者都非其敌手,那么他在燕山禁地深处与祖师司马昊、玉石魂的战斗中,似乎并没有占到其应有的优势,按理这绝不应该。
岳阳知道司马昊与玉石魂在当年定然强大无比,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如今让他细细想想,似乎他们绝不可能强大到这个份上。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是一惊,难不成是因为身体出现了什么变故,才使得他面对两大高手未能展现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发生,毕竟易逝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与季青阳的对决使自己蒙受重创,故而在与齐云雪交战时无法使上全力,只能选择逃遁。但这只是可能,虽然他不清楚那位神僧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致使他离开玉皇塔后实力大减。
尽管心中一时无法弄明白,但他有一种感觉,与司马祖师对决之人,便是那位曾经深受玉皇塔世人尊敬的神僧。
如此在岳阳心中,禅心便不太可能是他的转世,此人已经离开玉皇塔,又怎会在这玉皇塔中进行转世呢。
罗青与大汉不知道短短时间,岳阳心中已涌出这么多思绪,只见大汉说道:“看来现在就判定禅心的身份还为时过早,也许他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天生异象,却未必就是神人转世,那圣僧也好,这里的两具尸体也罢,或许个中有人与他有种我等无法理解奇妙的联系,但不一定就是他的前生。而这两人中也许有一个便是当年那位神僧,又或许都不是,但谁知道呢?”
说到这里,他突然感慨地道:“能凝结出舍利子,表明这两人实力之强,佛法之高深超越想象,没想到这个世界真是卧虎藏龙,恕我实在见识浅薄啊!”
禅心已经被罗青抱在怀中,罗青望着沉睡中的他,叹道:“一切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禅心,你到底有怎样的来历?”
很快众人便从洞窟中走了出来,出来时已是次日正午,一轮炎炎烈日正高挂苍穹。
此前禅心虽然已昏厥过去,但余威尚在,因此接下来没有一只凶兽胆敢向他们发难,让他们毫发无伤地离开了洞窟。
然而谁又能想到凶险莫测的洞窟中,仅一天的时间,却剥夺了他们那么多人的生命,六十余人只有不到二十人活着从中走了出来。
为此,罗青心中可谓充满了内疚,毕竟这些人原本可以活下去,但却因为他执意要进入洞窟,才义气相随丢掉性命。
洞口外二百多人并未离去,见只有二十多人活着走出来,气氛立时变得沉重起来。
“仅仅这洞窟,便令我们损失惨重,真不知那第三十二层世界的炎魔涧又会恐怖到何种程度。”
岳阳突然有感而发,不过他并不准备打那座仙宫的主意,到时候他自会与众人告别。
“这一次都是我的错,若非我执意进去,他们就不用死了。”罗青面带痛苦地道。
大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等本来就是亡命之徒,今天不死说不准明天也会嗝屁,你不用自责。”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罗青是个重义气的人,这些人肯舍命陪自己入魔窟,结果都丢掉性命,他又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呢。
大汉转身看向这座山脉,叹道:“真是一座诡异的山脉啊,一半生机凋零,如若绝地,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另一半则充斥着无限的生机,细细感受,仿佛有一种奇特的力量在回荡,能够涤荡人心中的污秽,山脉两边反差之大,真是世所罕见!”
岳阳也叹道:“洞窟中那两具尸体,相貌虽一般无二,气质却绝然不同,这座山脉有此奇异现象只怕是受了他们的影响,死了居然还拥有这种奇特的能力,真是不可思议!”
大汉道:“我看不单单如此,那两颗气息迥然不同的舍利子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众人走出洞窟后,并没有与其他人立即赶路,在原地好好修养了一夜。
这天夜里,那些已被禅心度化过的凶兽纷纷走出洞口,起初洞外不知情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直到发现它们的确没有恶意才略微放心。
整整一夜的功夫,这些悍兽都是陪在熟睡中的禅心身边度过的。
当然,那只强大的云雀赫然也在其中,黑衣男子的那一掌令它受伤颇重,但却未能要了它的性命,如今一直陪在禅心的身边。
翌日天明,众人从沉睡中醒转过来,同时,禅心也跟着苏醒过来。
当他发现自己被一群巨兽死死围住的时候,竟被狠狠吓了一跳,当场尖叫道:“这、这,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