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痛恨岳星河为人之父的失职,但不得不说即使到了今日,他依然深深爱着这位父亲。
《第一魔经》是他父亲留给岳阳唯一的东西,他虽然有所抵触,但不可割舍的浓浓父子情,还是迫使他忍不住想要一观这部功法,迫使他想知道父亲留给他的这部功法到底会有多么的不凡。
但岳阳刚闭上双眼没多久,就霍地睁开了双眼,脸上更是充满了骇然之色。
“这、这哪是什么功法,这简直就是魔道的杀生大典,其残忍天理不容!”
岳阳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只观看一小会儿,便被深深的震撼了,如果非要形容这部功法带给他的第一感觉,那便是可怕歹毒,世间罕见!
如果说,他恩师所传授的《太乙震天诀》属于立场光明的一面,那么这部功法便已达到了黑暗的极致。
尤其是开篇附上的一行大字:‘功欲大成者,弑百万生众!神魔血浇身,压万古青天!’
这些文字似有雄浑伟力,令他观之心神巨震,丝毫不觉得这一行字只是说着玩玩而已。
接着只是粗略一看,发现魔经中记载了不少战技玄法,但大多充满了血腥之感。
所说到的歹毒残忍之处,杀性之强,魔性之盛,令岳阳不禁冷汗涔涔,犹豫起来,真若钻研下去,日后怕定会成为一代杀人狂魔。
如此也要犯险一试吗?他不禁猛吸凉气。
只是他的父亲会这样加害自己吗?
此时此刻,岳阳对岳星河仅存的一点信任随之动摇了,他陷入了强烈的挣扎之中。
同时他心中充满了震憾,看似始终温柔和煦的父亲,莫不然也修炼了这等魔功,若真是如此,他简直不敢想象。
只是虎毒还不食子,岳阳实在无法想象出他的父亲会加害自己。
“父亲啊父亲,你留给我的这部功法,我到底该不该学呢?”
岳阳苦笑,他当真被这本功法给吓住了,不禁觉得只要自己潜心修炼,只怕日后会和当年的魔胎也没什么区别。
《第一魔经》光听名字就能感觉出它的霸气与不凡,只是它到底当不当得上这个第一的头衔?
岳阳不知道,但直觉告诉他,既然是父亲所留,又是通过师父转递,怎么着也不会差强人意,就算称不上第一,也极为不简单。
可这又如何,岳阳可不想只为了提升实力,而甘愿成为一个只知杀戮的恶魔。
可就在岳阳将要打退堂鼓之际,一段他与岳星河之间的对话,不经意间在他脑海中浮现而出。
那是很多年前的某一天,当时岳星河还没有离开岳阳。
一次岳星河不知为何,突然问了岳阳一个奇怪地问题,当时岳星河神色认真地问道:“阳儿,你可知何谓正,何为邪?”
当时岳阳年幼,不知父亲何以有此一问,只掷地有声地道:“行正义之举必然为正,为坏事者自当属邪!正邪之间泾渭分明,再好区分不过。”
当时岳星河点了点头,接着又道:“就好比杀人者终究不对,杀人的贼匪终究让人憎恨与不耻!”
岳阳:“这是自然,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漠视生命,草菅人命就是不对,如此必将会给对方亲人造成难以缝合的心灵创伤。”
岳星河道:“贼匪杀人是为邪,为世人所不容,因为他们每次挥动屠刀,都会给世人带去无尽的痛苦与悲伤,侠客仗剑走天下,手上所沾的血不比这些贼人少,可见亦是大恶!”
岳阳立即反驳道:“父亲您说的不对,侠客仗剑天下,所行之事皆是义举,怎可将其与贼匪混为一谈,他是正,而非邪!”
岳星河道:“可他终究杀人了,满手血腥,如你所言,杀人终究不对,它只会给人们带去伤痛,难道贼匪就没有亲人,为父说错了吗?”
岳阳:“这……”
岳星河双目露出一道精光:“杀一人未必是正,杀一百人、一千人、一万人不见得就一定是邪,若杀一人可保千万人康平,纵是为邪,亦可为之!”
他看着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岳阳,说道:“阳儿你要牢牢记住,这世间正邪之分泾渭分明,就好比一把刀,落在贼匪手中会给世人带去痛苦,落在侠客的手中却正好与之相反。最重要的不是刀本身,而是持刀的人,纵然满手鲜血,如若行事问心无愧,不改初心,他自当离所谓的邪十万八千里,亦当为正!”
想到年幼时父亲说过的那些话,当时岳阳还不是很明白,而如今他已经完全能够理解其话中的含义。
“同样一把刀,落在不同的人手中,将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岳阳喃喃自语,豁然开朗。
“重要的不是《第一魔经》本身何等不耻,修炼它会给世人带去无尽的痛苦,重要的是修炼它的人,是我,只要我固守本心,一切将不足为虑!”
领会这一点,岳阳顿时释然了,同时他心中感到非常怪异,仿佛父亲当年对自己说这番话别有用意,似乎就是为了今天而特意准备的。
不过他很快就摇了摇头,毕竟对他来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闭上双眼,将全部精力再次集中在《第一魔经》上,岳阳苦笑道:“这已不是当年所讨论的简单的正与邪,您是要让我成为一个纯粹杀人魔头啊!纵然我杀的尽是恶人,可沾了那么多的血,总是会为人所不容,遭受唾弃吧!”
《第一魔经》开篇所言,功欲大成需弑杀百万生灵,这是岳阳所无法想象的,不说他能否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