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之中,只有最年轻的刘磊什么都不知道,迟疑了一下,问:“这箭头上难道有毒?”
曹中枢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转而问游辉:“老游,袁琪的忌日,是不是就在这几天?”
众人都是一脸阴沉,眼睛底部流动着惊恐和不安。
游辉似乎一直很麻木和冷峻,只是阴森森地说:“是,就在这几天,具体是哪天……大家应该都清楚,只是都不爱回忆罢了。”
曹中枢冷冷地说:“先是有人装成女鬼闹事,接着是在小树林里乱叫。我们的人在深夜里趁着大家都不在,前往小树林里查看,发现袁琪的那座墓碑上有鲜花,忽然又有人射出这枝箭,幸亏是夜晚,没有射中,不然肯定会死人!因为以他的箭法来说,一般都是箭无虚发的。”
他转而对刘磊说:“你说得没错,这箭头上的确有毒!但并不是化工毒药,而是提取了毒蛇的毒液!”
大家都惶恐不安,一股阴邪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于果心道:“原来,我隐约看到的小树林里的白牌子和红字,其实并非跟小树林外面的禁止入内的警告牌一样,而是袁琪的墓碑!这帮人是不是集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跟袁琪有关系?
“这个袁琪,到底是谁呢?既然袁琪死了,那么,在袁琪坟墓上送鲜花,以及向这帮毒贩射箭的人,究竟是谁?”
他这个疑问立即被曹中枢自己解答了:“各位,说到这里,你们谁还敢说,不知道这幕后的始作俑者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吴强颤抖着摘下眼镜,擦了擦眼镜上滴落的大量汗液,问:“他……他不是已经杳无音信二十年了吗?”
曹中枢淡淡地说:“杳无音信,不等于死了。这个人的意志力很坚强,就算大雪封山,警方地毯式搜索,找不到这个人,也不等于说,他就真的饿死了,冻死了,或者被野兽吃掉,或者摔到悬崖里跌得粉身碎骨。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一天没有确凿的死讯,咱们在座的各位,也绝不会有一天安宁的日子!而且,他既然回来了,那就很有可能发现小树林里我们制毒的工厂!工厂虽然是一个地下建筑,但是他在这座大荒山上呆了一两年,熟悉这里的一切,难说不会发现!
“虽然说,他也杀过人,去报警的话,也会把他当年的秘密给抖露出来,但是,万一他想要跟咱们同归于尽怎么办呢?到时候,只要他改变策略,把咱们的制毒过程、毒品存货全都掌握了,交给警方,那么,咱们就真的完蛋了!
“以前,咱们还没有玩毒,还可以让警察来地毯式搜山,可现在呢?此一时彼一时,警察巴不得找个借口来,可我们却不能告诉他们,耿晓峰又回来了吧?”
“耿晓峰?”于果琢磨,“又一个新名字,但他到底是谁呢?”
“三贱客”都是一脸惶然,吴强也忧心忡忡地问:“怎么可能?耿晓峰选择这个时候回来?他已经快四十岁了,不年轻了,身体肯定不如当年好。当年他都不敢在满是大雪的冬天出来闹腾,更何况是现在?”
曹中枢缓缓地驳斥道:“你不要忘了,当年他就是在大雪纷飞的冬天逃出学校的!谁能想到他还能活下来呢?说白了,是学校自己姑息养奸,培养出了这么一个天生杀手!现在回想起来,我仍然万分后悔!
“多年以后他回来,谁知道在外面学了什么更厉害的本事?再说,他能破坏水泥墙,在房顶快速奔跑,这很有可能是他购置了国外的先进设备!所以,对这种人,永远不能掉以轻心!
“最关键的是,他痛恨我们全部,在座的各位,在他看来,都是袁琪死亡的直接原因!他当年是本领所限,所以没有把所有人都杀光!这次既然他能回来,就是做好了把咱们全部干掉的准备!注意,我们跟他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不是他死,就是咱们死!”
刘磊见义父并不打算跟自己详细说,但这无所谓,重要的是他必须表示忠心。当年,自己的父亲和义父是最要好的朋友,义父在官场上如日中天时,家门差点都被拜访者挤爆,可义父因为贪腐而被贬后,他家就此没落,谁都怕沾着倒霉,谁还敢登门拜访?
只有义父,此刻出手相助,还让自己跟随他当心腹,每年领着丰厚的薪水,尤其是最近几年,年年百万年薪!这样的恩德,有几个人能报答?
想到这里,刘磊下定决心,说:“曹校长,别的就不多说了,我马上带人去搜山!”
吴强却立马伸手阻止:“不行!”一脸忧愁地对曹中枢说:“校长!各位!大家都肯定清楚耿晓峰的实力吧?他这个人别的不行,可最擅长野外生存!咱们在这冰天雪地里搜山,就算不被攻击,也说不定会有人受伤,更何况耿晓峰躲在暗处,暗箭难防啊!”
说到这里,他用力地指了指那支毒箭。
众人其实都是这个心思,但不敢明说,就全望向曹中枢。
曹中枢却慢条斯理地说:“我们不可能引狼入室,请警察来搜山,我说过了,他们巴不得如此。但是,保安也分个内外。刘磊手底下真正信得过,真正能参与的,也只有十个人不到。我手底下有四个人,再加上你们诸位,咱们也就是二十几个自己人吧。
“玩毒不是靠人多,跟争地盘搞垄断的黑社会还是有所不同,所以,如果是去收外债,那么人是要多少有多少,而耿晓峰这件事,极其隐秘!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