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最受不了的就是江朵在外人面前的各种装。比如现在,这是又开始装柔弱装小白花呢。
江小渔挨着聂卫平坐在桌子末尾,正吃得欢畅,见他大姐一副哭唧唧的样子,不由费解地皱了皱眉。
怎么一遇到事情,大姐就知道哭闹呢?这点上真是一点也不如二姐。
江小渔忽闪忽闪眨动了几下眼睛后,忽然开口道:“要不,我在家里陪大姐吧。”
“谁要你陪!”江朵既不想跟着江米一起再回乡下去,又不想一个人留在这个陌生地方。
可是聂卫平显然是不可能留下来陪她,而聂卫东更是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只有那个警卫员李加航看着稳重可靠,人长得又帅气。江朵这么闹腾,其实是又盯上李加航了。
果然杨博康就开了口,“小鱼儿太小,留下来也没多大用。我让小李住前面楼上照应着。”
江朵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也不抽噎了,赶紧端起饭碗来继续吃饭。
江米心里叹了口气。
江朵这还是个孕妇呐,就这么不消停。要是将来知道杨博康是她们亲外公,还不知道怎么作呢。那个时候,不知还会不会把一个警卫员李加航看在眼里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清早,聂卫平就从起了床,洗刷完毕,收拾了二楼卫生,又将一楼饭馆的卫生打扫了一边。
虽然饭馆目前不再营业,可也不能眼看着店里乱糟糟的被灰尘脏污。末了又直接下了门板,锁了门。最后检查了一遍门窗后,绕过院墙,从西边的侧门进了后院。
一进后院就看到江小渔正蹲在井台边满嘴泡沫的刷着牙。江米则在厨房里忙碌着,显然在做早饭。
聂卫平急忙走进去给江米帮忙。
他在家就经常做饭,所以见江米一边忙着炒菜,一边忙着熬粥,便从江米手中接手炒菜铲子,动作十分娴熟地继续翻炒。
“醋溜白菜?”闻着醋味,看着片成片的白菜,聂卫平问了一声。
“嗯呐。醋溜白菜开胃,老蒋临走还给留了几坛子酱菜,有腌黄瓜什么的,等会我去捞点来切了。”
灶上并排两口铁锅,一大一小,大的锅里熬了小米粥,小的锅用来炒菜。
江米担心米粥糊锅底,一边用勺子搅动,一边跟聂卫平说话。
“这次回去,我打算把我妈也接过来。这边离医院近,治病方便。不过我会到时候回去参加县里的比赛。只是比赛结束后,我就要想办法把学籍户口转到青城来。还有我姐和小鱼儿,他们的学籍和户口我也会一并转过来。大约今后我们就不会再回梨树镇了。”
从江米买下这个院子,聂卫平就猜出了她的打算。
虽然心里十分不舍,不过他知道,江米不是个普通女孩子,梨树镇那个小地方是留不下江米这只金凤凰的。
想着他姥爷曾经多次提出让他爸妈也调到青城来。聂卫平心里就动了动。
聂卫东如今在接受着丑爷的什么训练,一时半会的不可能回莱县梨树镇去。他爸妈要是能到青城来,他当兵后也能走得放心些。
唯一的障碍就是他奶奶。这次回去,他得好好做做老太太工作。老太太若是非要一个人住,也可以在青城买个跟江米家一样的院子嘛。
“梨树镇可以不回,兰溪村毕竟是生你养你的地方,哪能说不回就不回。”聂卫平笑着瞥了一眼江米。
“兰溪村……唉,你不知道,我那个爸一直想跟我妈离婚呐……”江米叹了口气,低头往灶口里添了几根木材。
到底让不让她妈跟她爸离婚,江米此时依旧矛盾。主要是李腊梅自己不乐意离。
聂卫平知道江米爸和江米妈关系不好,却没料到已经到了要离婚的地步。听江米叹气,一边把锅里炒好的菜往外铲,一边安慰道:“大人的事情,自有大人们解决,你也别太操心了。你妈的病情不是越来越好了吗。等你妈彻底好了,估计你爸也就不会闹着离婚了。”
“可是……”可是她真是不想再看见她那个爸了啊。
“姐,饭好了没?爷爷来吃饭了!”
江小渔一声爷爷来了,把江米吓了一跳。等她看到小鱼儿身后跟着走近的杨博康才知道,江小渔这声爷爷叫的是谁。
江老汉要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小孙子管别人叫爷爷叫的这么亲热,只怕要吃醋。
江小渔这小家伙显然是个趋炎附势的鬼精灵。这才几天,就把爷爷俩字喊得贼溜。
杨博康还真是受用这称呼。昨晚上陪着小鱼儿睡了一宿,大清早见小孩儿没睡醒,便瞧瞧起床,去办事儿去了。
这会办完事回来,本来浑身疲累,一听小鱼儿叫爷爷,杨博康就美的眯缝着眼,翘起嘴角。脸上气色变好,跟喝了二两小酒似的,露出熏熏然的陶醉表情。
杨博康心里甚至琢磨着,等把女儿李腊梅接来,就给娘俩一起更名换姓继承老杨家香火。反正老江家也没把他女儿和这外孙放在眼里。
心情好,胃口自然好。尤其是吃着外孙女熬得粥,吃着未来外孙女婿炒的菜,杨博康心里美滋滋的。将自己带来的油条跟小外孙分开吃了一大根后,又剥了两枚鸡蛋与小外孙一人分了一个。
江小渔却吃着不饱,自己又拿了一根大油条,吭吭造下肚去,另外又比杨博康多喝了一碗小米粥。惊得老爷子直往小鱼儿肚子上瞧,生怕小鱼儿给撑着了。
“小鱼儿就是特别能吃了一点。没事儿。”江米笑眯眯地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