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康本身对海鲜就不感兴趣,见李腊梅要回炕上去,便顺手扶着道:“你慢着点,别摔着了再。”
见王刚和江朵都放下螃蟹,满脸无措地站了起来。杨博康赶紧摆了摆手,“你们吃,我可消受不了这东西。”
俩人一走,江米也起身走去了西间,去炕上拿过药王石枕,查看藏在药王石枕里的银针。
这副银针还是她委托聂卫平给她买来的。给李腊梅用过几次后,一直用胶布封在药王石枕老虎造型的虎口里。
这石枕就是冬日里也不凉,很温润,江朵平时没事就喜欢抱着,江米生怕被她给随手把里面的针给扔了,解开胶布,看到针还在,不由松了一口气。
检查了一下针身,见没有什么异常,又找出酒精将针泡了消毒。打算今天晚上就给杨博康行针治疗。
不过老干部说上个礼拜检查出血糖高。要真是得了糖尿病,这行针就得谨慎,稍不注意就可能导致皮肤感染。得严格消毒。
“外公,这么晚了我送您去前面楼休息吧?”江米拿着处理好的银针和早就备好的药丸,来到东间。
杨博康正在跟李腊梅说话,见江米过来了就招了招手道:“丫头,我跟你妈说好了。以后咱家就你来当家。一切经济大权交给你支配。你就是这个家的总司令,我和你妈做你的参谋长。”
“哎呀,我哪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我还小,我还要上学呐。”
江米还想着等家里经济情况好些了,就撒手不管了呐。她外公这是想把她拴在这个家里一辈子当牛做马不成?
“嘿嘿,小丫头,想跟外公耍花招不是?你多大能耐外公不知道?你要是真想上学,外公立马给你把学籍转过来!明儿你就可以上学去!”
杨博康心想,李腊梅稀罕的掌家权,其实在江米眼里那就是责任,是负担,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现在这个家,却只能依靠小江米。他这个做外公的,腥风血雨这么些年,到了却不得不违背良心去欺负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来帮他分担责任。说出去着实没脸呐。
“外公,我不能言而无信!我答应过梨树镇吴天校长,要代表学校参加比赛,就一定要先参加完比赛再考虑转学籍。”
江米一听立马就给转学籍顿时有些急眼。
“呵呵,那你就答应外公掌家!”
杨博康厚着脸皮一步不让,还跟江米讨价还价。
瞧见爷孙俩为了掌家权在那里你来我往地针锋相对,李腊梅顿时慌了,心里也隐约明白,江米并不稀罕这个所谓的掌家权。
“大米,别跟你外公犟,咱家以后就你说着算。妈以后都听你的。不瞎参合了。”
“好,妈,既然你和外公都要我掌家,咱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人不服,再闹腾,我可随时都能撂挑子不干。”
既然推不出去,那就只能让自己这家当得顺心点。江米知道,这个家里最能对她造成伤害的就是李腊梅。只要李腊梅不造反,这个家她还管得了。
李腊梅显然也知道,她闺女这是说话给她听,赶紧赌咒发誓:“妈以后保证听你的。以后要是再胡乱骂你,就让老天爷罚我一辈子走不了路!”
“哎呀,瞎说什么呐?还想我一辈子侍候您啊?赶紧按我说的每天锻炼,自己个早些能照顾自己个。过些天我还得回老家去参加比赛呐,不可能在家天天看着你。”
江米哪里能让她妈当着外公的面赌咒自己的健康。再说,她也是打心眼里,希望李腊梅早些好起来。那样也能减少她身上的负担。
李腊梅一听江米过些天要回老家去,顿时有些慌慌,急声道:“你去比赛,家里可怎么办?你姐,你姐也干不了活,小鱼儿有小,妈又这么个残废身子……”
“我明儿就给聂卫平去电话,让赵婶来咱家继续帮忙。”江米道。
家里没电话可真不方便,江米琢磨着,是不是利用她外公的身份按部电话?
现在的民用电话可不是随便有钱就给按,得政治审查合格才行。再早几年,据说京城电信局的副局长想按私人电话都得走后门才成。
李腊梅一听让赵婶来,脸上顿时露出放松的笑容来,显然赵婶给她留下的印象很好。就是赵婶来帮忙,不可能白帮忙,不但要供人家吃住,还得付人家工资的啊。这不是又给家里增添负担了吗?
李腊梅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也没有问江米要给赵婶多少钱。她都已经当着爹的面对江米保证过了,以后这个家江米说这算,她也就不去多嘴多舌了。反正江米这丫头是个能捯饬有本事的。
见李腊梅消停了。江米便对老干部挤了挤眼。杨博康先是疑问地瞪大了眼,见江米手心打开,露出一个装药用的玻璃瓶,顿时恍然大悟,急忙站起来。
嘱咐李腊梅早些休息后,见王刚还在跟螃蟹奋战,便对王刚吩咐了一声道:“吃完了,记得收拾干净,我先到前面去休息了。”
王刚赶紧放下蟹腿,站起来应了一声。“是,书记。”
说话的时候,嘴角两边各沾着一片蟹壳,像两捏红色的小胡子。那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江米瞧见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王刚看到江米对他笑,顿时呆了一呆。
江米本来就长得跟花骨朵一样水灵,这一笑更是撩人魂魄,用花瓣初绽露珠映霞都不足以比喻这一刻的美。
“呆头鹅!赶紧坐下来吃。”
江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