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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看你跟耿二彪那么要好,你咋还说他不咋样呢?”小姨其实很是错愕,但声调却还是那么温柔平和。
“就说今天吧,本来可以顺畅地从祥云村把这六块石头运到城里,在下班前赶到龙宝斋,跟那个老板交易成功,拿到更多钱的,可是他却跟一个厢式货车斗气飙车,结果,让人家给别进了烂泥塘……幸亏厢式货车的人还有德行,赶紧停车来救我们,不然的话,可能现在还困在那个烂泥塘里出不来呢……”杨二正忽然想起了这些,马上就拿出来当成了耿二彪“不咋样”的把柄,说给小姨听。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以前我也没少坐他的摩托车,他是那种见车就要超的人,说了他多少次,他都不改,今天算是吃了大亏了,好在你们俩还都没事儿……”小姨也知道耿二彪的这个秉性。
“是啊,我的石头也没事儿……”不知道杨二正是不是诚心要在这个时候提他的石头。
“也可能,是因为这次是他的车上带了过沉的石头,才让他难以驾驭,被那辆车子稍微一别,就掉烂泥塘里了吧……”小姨的话里话外,还在为耿二彪找理由解释那种冲动毛楞的性格和行为呢!8
“可也是,要不是那辆厢式货车先别了我们一下,二彪哥也不会跟他们斗气的——只是因为这样的小事儿就跟别人豁出命去斗气,应该还不算一个成熟的男人,所以,小姨问他咋样的时候,我才说他不咋样的……”杨二正居然会如此自圆其说。
“是啊,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感情用事,做出冲动的事情来。不过像耿二彪那个年龄的男人,要是一点儿冲动都没有,也就老气横秋,没有年轻人的活力,让他敢打敢拼地去做很多事情了……”小姨说着说着,就又把话给圆回去了。
“小姨说得对,之所以我那么愿意跟二彪哥在一起,也正是因为他对什么都充满了激情热情,换个人,谁能像他一样,一个下午跑个来会儿,就为了帮我回去拉那几块石头啊……”杨二正一听小姨总是变相地夸赞耿二彪,也知道善解人意地把对耿二彪的批判,顺理成章地转化为对他的公证评价,甚至变相表扬。
“对了二正,你们回家的时候,耿二彪去看他娘了吗?你去看你小姨夫一眼了吗,他和于美琳都好吧……”一听杨二正提起回去取石头,小姨一下子想起了小姨夫和于美琳。
“当然看了,到了村里,二彪哥就把我放在家门口,他自己回家看他娘去了,回来说,村长让他老婆吸风马全天呆在他家照看他娘呢……”杨二正如实向小姨汇报情况。
“那你小姨夫看见你回去,没问这问那,纠缠你不让你走啊……”小姨最了解小姨夫的秉性了,不让的话,咋能猜的那么准呢。
“当然纠缠了——我都把要带的石头装好了,跟二彪哥放在摩托车上就要出发了,于美琳却跑出来对我说,务必进屋跟小姨夫说句话,我也没回绝,赶紧跟于美琳回到了屋里,结果,小姨夫刨根问底,非要问我为啥回来,又为啥马上就走,甚至怀疑小姨在城里出了什么事儿了,我和耿二彪回来是拿什么东西去赎小姨回来的……”杨二正将当时的情况都讲了出来。
“那,最后你小姨夫咋就放行你了呢?”小姨自己都难以想象,一旦被小姨夫那样的人给纠缠上,何以脱身。
“小姨夫再三追问,我不得不说明了情况,可是小姨夫更加不信了,一块司空见惯的石头,咋能换回五百块钱呢!死活都不信。非让我拿出证明来他才相信,我说啥是证据呀!他就说,钱呢,把你说的五百块钱拿出来我就相信!我就说钱已经给到小姨手里来了。他又跟我要卖石头的税收的票或者收据。我说没有。他就更加不相信我了……”
“快说最后你小姨夫咋就放你走了吧……”小姨只想知道结果。
“最后是小姨夫说出了一个测谎的办法,如果通过了测谎,就放我走……”
“测谎?咋测谎的呀?”到了这个环节,小姨都难以想象,像小姨夫那样的男人会用什么办法来测谎,最后还让杨二正通过了他的难关,顺利地上路重返县城了。
“小姨夫说,你要是撒谎,我就咬断你的手指头,你要是没撒谎,就不怕我咬断你的手指头……”杨二正认真地讲述当时的情景。
“这是啥意思呀……”小姨居然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