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这一点自然不行,可你露出的马脚却远远不只一点。”
孙绍宗继续冷笑道:“首先,我上楼时曾问过店小二,案发前后他正在楼梯口附近打扫,并未看到有人进出东西向的走廊,所以凶手必定在你们这七人当中。”
“其次,凶手为了制造死者是烂醉后,自己跌出窗外的假象,在尸体的衣领上洒了些酒水——大概是因为匆忙的缘故,一些酒水洒到了壶柄上,自然也沾湿了凶手的手。”
孙绍宗说着,将那酒壶拎起来,亮出壶柄上微微反光的水渍。
然后他又一指房间的窗户,道:“再者,这里的窗口高度接近四尺,要将体型微胖的死者丢出去,需要不小的力气,而方才经过我的测试……”
“大人!”
新科举人急吼吼的打断了孙绍宗的推断,指着柳湘莲道:“他不是一样也符合这三条吗?而且他力气那么大,想把苏坤茂丢下去,简直是易如反掌!”
“我一开始确实怀疑过他。”
孙绍宗道:“不过,他方才的证词里,却有一句话足以证明清白。”
新科举人立刻又咆哮道:“哪句话?我怎么没听出来?再说他明明没说过什么特别的!”
这还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货。
孙绍宗略有些无奈的走到木墙旁,屈指轻轻敲了敲,道:“这里客房都曾经进行过改造,后面添加的木墙隔音效果相当差,如果有人在房间里唱小曲的话,你说会不会传到隔壁?”
“对啊!”
孙绍宗话音刚落,之前被排除掉的一个书生立刻恍然道:“我当时确实听到柳兄在隔壁唱小曲来着,唱的好像还是……”
旁边一人接口道:“是《西厢记》,而且唱的还是崔莺莺的词儿!”
“你瞧。”
孙绍宗冲那新科举人一摊手:“现在符合所有嫌疑条件的,就只剩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