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囊饭袋!
王谦愈发鄙夷,忍不住抢前几步,松松垮垮的施了一礼,诘问道:“上官说是公务要议,却不知是什么公务?”
眼见他微一低头,便斜眼挑衅的望着自己,仇云飞心下登时有些愠怒。
但想到自己忙活半天,反而是孙绍宗哪里先得了线索,如今又怎好再出差池?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底的恼火,沉声道:“王知县见面便问起公务,果然是一心为公的纯臣,既是如此,还请贵县立刻展开自查!”
自查?
这又是怎么个意思?
怎么和自己预计的台词,完全不一样呢?
王谦不由迟疑道:“卫通判这话,究竟是何意?”
“本官接到密报,贵县的吏员、差役中,有人借职务之便,暗中私掠少年乞儿,并以暴毙为名掩人耳目!”
说到这里,他目光灼灼盯着王谦,一字一句的道:“更有甚者,那些被私掠去乞儿,竟都被其伙同党羽,剜心挖肺而死!”
这话一出,王谦也不禁变了颜色。
若县衙的吏员、差役中,真有这等丧心病狂之徒,他少不得要受连带之责,莫说外放江南,不被治罪就算是好的了。
一是心下惶惶,险些把持不住。
不过转眼间他又想起进来打探到的消息,顿时‘恍然大悟’起来。
感情那姓孙的不急着救人,反去查什么拐卖案,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不用问,他肯定是想要拿这把柄,同自己做交易!
为了前途考量,这买卖倒也干的过——反正那张屠户孑然一身,又没人为其主动鸣冤,想法子轻判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
那莽夫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张安一口咬定,是自己酒后无德杀了叔叔张彪。
如今白纸黑字都已经当堂记下了,难道自己还能将他‘屈打翻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