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本来想眯一会儿,八点开始搞起,结果一不留神就睡到11点了,下一章约么要3点才能搞完。】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楼梯口传来,茶楼雅间里的孙绍宗砸了咂嘴,将手中的奏疏放在桌上,又慢条斯理的起身。
也就在他挺直腰板的同时,忠信王府长史胡泰,已然挑帘子钻进了雅间,也顾不得多礼,只一拱手就忍不住急道:“孙大人,这都两天多了,也不见那贼人有什么动静,王爷可都催过好几回了!”
“胡长史还请稍安勿躁。”
孙绍宗伸手一让,示意胡泰先在对面落座,又主动替他斟了一杯浓茶,这才淡然道:“若是王府那边儿没有走漏风声的话,那盗走夜明珠的贼人,迟早是要有行动的。”
顿了顿,见胡泰似乎不太满意自己的敷衍,便又补了句:“这两日朝鲜副使,已经差不多走完了朝贡的章程,即便没有我特意散播出去的消息,怕也在京城待不了几天了。”
胡泰的焦躁这才稍稍减退,在贼人盗宝的目的上,他和孙绍宗的推断是一致的,都认为必然同朝鲜使团有关。
现如今朝鲜使团离京在即,那贼人总该会有些动作。
不过……
胡泰抬头扫了孙绍宗一眼,又假作低头饮茶,欲言又止的纠结着。
他自以为做得隐蔽,却哪里逃得过孙绍宗的眼睛?
只心下一转,孙绍宗就隐隐猜出了些什么,于是屈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正色道:“胡长史,现如今你我内外依托,最忌讳有所隐瞒。”
胡泰自知漏了马脚,尴尬的避开了孙绍宗审视的目光,讪讪道:“王爷昨儿等的实在不耐,又怕那东西已经被贼人带走了,就命人连夜搜检了外厨房。”
“现如今藏在下水里面的夜明珠,已经被换成了同等大小的供珠。”
说到这里,他忙又补充道:“那供珠是王爷亲自挑选的,只消不是在夜里,就难以分辨出真假!”
怪不得方才他那咄咄逼人里,似乎杂着几分心虚气短,却原来只是惺惺作态,好提前堵自己的嘴,顺势铺垫出这事儿来。
唉~
孙绍宗无奈的叹了口气,却也并不是不理解忠信王的做法,毕竟这都两天多了,那贼人依旧没半点行动,因此而生出别的念头,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了,就算他不理解又能怎样?
难道还要找去王府,当面责问忠信王不成?
“既如此,那就更不用急了。”
孙绍宗也只能摊手道:“但愿那贼人只是力求稳妥,而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胡泰自觉有负所托,方才又被孙绍宗主动揭破,心中尴尬自是在所难免,故而又交代了几句,就推说王府公务繁忙,匆匆告辞而去。
他走之后,孙绍宗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又重新拿起了那份奏疏,逐行逐句的反复阅读着。
这自然不是因为,奏疏上写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大道理,让人忍不住反复咀嚼。
事实上对孙绍宗而言,那上面的文字即便再怎么华丽,读起来也是臭不可闻——因为这正是御史孙赟,弹劾他尸位素餐的奏疏。
若非按照规矩,孙绍宗需要上书自辩的话,鬼才乐意瞧这破玩意儿呢。
好半天,孙绍宗才将注意力,从哪浮华的辞藻里拔出来,将弹劾奏疏随手一抛,低头闷了几口茶水。
这孙赟不愧是做过秋闱副主考的,所言虽大多空洞无物,却在关键处用了模棱两可的字眼,让人难以反驳不说,还生生引申出许多未尽之意。
也亏得孙绍宗是个京官,平时的所作所为,皇帝都能风闻个七七八八。
若换成外任的地方官,看完这封奏疏之后,多少都会存了先入为主的心思。
看来这自辩的折子,必须得好生琢磨琢磨才成——实在不行,也只能再找侄女婿于谦做枪手了。
说起于谦,那‘普法下乡’的奏书,眼下应该也快润色的差不多了吧?
到时候干脆同自辩的折子一并呈上去,看谁还敢扯什么尸位素餐的。
敲定了主意,孙绍宗便把那弹劾奏疏的副本,重新纳入囊中,然后顺势又取出了另一份抄件。
这是朝鲜使团进献的国书抄本,上面还杂了些孙绍宗私下托人调查来的讯息。
原本孙绍宗将其带在身边,也是想同胡泰分享一下,点明这事儿事关重大,也免得王府上下过于急躁。
可胡长史来去匆匆的,那忠信王又早就先斩后奏了,孙绍宗也就干脆略过这事儿没提。
却说把那抄本铺在桌上,孙绍宗直接翻到了最后,手指逐行的剐蹭着,口中喃喃自语的嘟囔着:“副使、副使……未曾请郎中……把守森严……”
随着那呢喃声,他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因那日在看戏的时候,李恩贤一直在打孙绍祖的主意,后来又发生了高丽宝珠被盗一案,孙绍宗对朝鲜使团的关注,自然比旁人要多些。
结果这一关注,还真就关注出事儿来了。
自打那天同孙绍宗逛完京城之后,朝鲜使节李恩贤似乎就患了急症,闭门谢客不说,连后续的朝贡章程,也都是请副使代劳的。
这本来也没什么。
水土不服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何况这还是个远道而来的外国人。
可问题是那朝鲜副使,自始至终就没提辽东的事儿。
这和李恩贤当初的急迫大相径庭。
总不会因为正使病了,这等军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