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里有一张纸条,上面没有称呼,也没有说写给谁的,只有一行字。
:我二人到此一游,种下十树,破掉五目。如果没死,你的手记得用香油来擦。
落款只有两个字,前面一个胡字,写的平常随便,而后面一个蔡字,写的颇有大家风范。后面的日期,正是两年多以前。
这个纸条是什么意思?但我却身子发紧,动弹不得。
如果这是一个迷,但当我又看了看这一片狼藉的白家庭院的时候,我略微猜到了些。但这个答案让我感到恐怖。
白瑾的人说,看到我像是被人牵着鼻子一样,虽然是往前,但在树林里绕来绕去。但此时我心里却清楚,那个蔡光明,还是挣扎着,带我经过了这十棵树的位置,把早就绕在这上面的细线,搭在了我的手上,当时的场景中,他看似随意,其实只有这个目的。
最后,让我把罗盘,放在了这个瓶子的位置。
走回去之后,我们才发现,原本的五个石头桌子,已经全部崩裂开来,露出下面的五个土坑。土坑里全是密密麻麻的虫子,白瑾告诉我。这里开始倒塌的时候,那些虫子疯了一般的从地里钻出来,涌进了这五个土坑里。
而此时我们看到的则是,里面的雕像碎片,被密密麻麻的虫尸所覆盖。
这些虫子死了?
白瑾反复问我刚才梦游的时候看到了什么,这个女人对风水几乎从小都是耳濡目染,她问我为什么知道地里有那些东西。
我心里也只是猜测,只是咬着嘴不说话。更不敢告诉她。
这些虫子全都死了,把雕像的碎块染的发黑。白瑾叫人拿了个罗盘过来,放在这些虫堆和雕像的石块旁边,没想到罗盘动也不动。白瑾不敢相信。
:里面一点阴气都没了。怎么可能?
被扶着出白家庭院,我满脑子都是四个字:风水数术,风水数术?
在看美丽的白家庭院,给我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十年前挖出的邪乎雕像,伴随着那些鱼舌头的虫子,就这么全都死在了那片倒塌的树林里。
树林中一个个风水先生留下的器物,那些看似平常的东西,在我心里留了深深的疑惑,但更多的确实一种背心都发冷的恐惧。
没有第一时间去医院,白瑾也坐在沙发上发呆,楼上各个房间都是尸体。一个中年西装问,需要叫集团的人来么?白瑾只是麻木的坐着,并不说话。
我试探的的问,能不能接一下你的那个老相机?
白瑾很奇怪的看着我,呆滞冰冷的神情没有反对,不一会儿一个中年西装把相机给我拿了过来,白家有一个非常雅致的冲洗间。
送我到这个小房间门口,我对他说我一个人进去就成。
再次拿出手机,把那些空白短信都找了出来,我手有些抖,还是用相机对着这一条条的短信照了下去。
十分钟后,我将灯光打开。
一张张照片在水里逐渐露出样子。用这个相机拍摄的照片,我看到这些空白短信上居然真的有字。我把照片排成一排,那些字迹非常诡异,甚至模糊的只有虚影,但我大概看清楚了,这一条条的空白短信,居然是两个人的对话。最多的两个字,是“清醒”。
:胡二哥,这里是哪儿?怎么都是虫子,这么多的虫子。
:你怕个什么,一定要清醒。
:胡二哥,我控制不住,我刚才杀了好多人,怕,
:那个人头还悬浮在我旁边,它在控制我。
:老子叫你要清醒,清醒,知道么?把小正带到那儿去,毁了雕像。
:二哥,我会变成什么东西?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怕把小正也杀了。那个人头,它在看着我,它进了我身子里。
:你要清醒,你还是个人,记住,但小正进去,我们都布置好了,不会出错。
:他在控制我,我会变成什么?杀。
那些模糊扭曲的字迹,从照片上显露出来。
冲洗间的门突然开了,居然是白瑾,站在门口盯着我。这些照片已经被我放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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