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睡蒙啦?刚才我拉你好几次你也不回答,你自己把这东西快碰掉了,幸好那个过路的年轻人帮你接住。要不然你最喜欢的这盆玻璃就被打碎了。
女孩看了看花,又看着车厢尽头发呆:那个人谁,他?
:妈妈。我刚才怎么觉得好冷。
女孩感觉到了什么,看了看自己放在桌下的一只手,这张秀气的脸吓的惨白,因为那只手上,居然带着血。眼看自己并没受伤,也不知这是谁的血,惊慌中却摸到了玻璃花上,染上了一抹骇人的红色。
与此同时,已经走了很远的我们。
:会长,我们到底在找什么?
一路上我都摸着罗盘,算时间我们已经走了五六分钟。终于,走到一个车厢尽头的时候,我身上的罗盘不在抖动。
我让他们两人待在这里,向着周围看了看,果然,我用罗盘找出来的位置没有错,站在这里,在也没有那种犹如芒刺在背被窥视的感觉,周围,也没有一个旅客看着我们。
:等会你们就拿着罗盘站在这里,一旦罗盘开始晃动,就用线把它固定住,无论如何要死死抓住罗盘,不能让这个东西脱手。
这地方是个厕所门口,列车上位置这么多,我偏偏找了这个地方让他们留在这儿。
:吕哥,我真正的八字在这个盘上。有东西在盯着这个火车,走了这么久,我找出来只有这个地方,能够躲开那玩意的眼睛,你们只有站在这里,才不会变。等会如果我回不来,你们就带着这个盘子回四川,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再也别回两江公司。
:会长?
两人捧着盘子,一左一右丝毫不敢离开厕所门口,我回头便往来时的方向走去。转身的一刻,他们看到了我腹部的伤口。
吕思明惊的差点叫出了声:是,是当时那个女孩的那只手?
车子不知多久才能发动,四处都有乘务员在解释。车厢中全是陌生的普通人,一张张嘻哈大笑的脸,还有不时骂火车的抱怨。
我没有再管各处还有哪里会突然传来诡异的眼神,走回了我们上车时的地方,号位靠后的那一节卧铺车厢。
安静过道上,还有之前丢的烟头。不过此时,周围的一间间卧铺的门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从走廊上走过,头顶一排暗灯,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死死的盯着我。这一幕十分诡异,我经过的地方,头顶上的暗灯都会轻轻闪动一下。
我看了一眼窗外,接着走向了乘坐的房间。
沿途隔壁屋子里,之前还打牌热闹,只是这么一会儿却已经紧紧的关着门。而绑在过道窗沿上的线还在不断的晃动。另一头正伸进我们最初的屋子里。
周围十分的安静,我走到了门前,用手推开大门。
屋内的场景露了出来,布满了黑狗血的地面上,居然已经多了一排脚印。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伙子,沿途我看了你十七次,你才回来了。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带着斗笠的身影坐在卧铺旁边,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来的这个屋内,像是已经在这里等了我很久。
我心里吃惊,果然是他。就是当初我们在农田地下水的裂缝,遇到的那个钓鱼的农民。
我站在门口,随手抖了抖西服,问他是从哪儿来了?这个农民突然笑了,指了指车窗外的远处的那些山脉。
:胡正,你从这儿经过,我就在这里等你。
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沙哑的声音刚落,我便看到他抬起了斗笠,露出了斗笠下那一双格外细长的眼睛。
黑狗血的地上,全是他的脚印,从屋内的场景看到,杂乱的被子,很明显三个床位早已经被他翻过了。他
这个带斗笠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连混了雄黄的黑狗血都对他一点不起作用,就包括我的床位上那张被我故意改过的八字,也早就落在了地上。
那双细长的眼睛盯着我,像是在不断的闻着什么。我全身紧绷,手已经随时准备着。眼睛一晃,几乎是我的错觉,下一刻,这人已经到了我面前。
他的动作非常的诡异,不像是个人,反而像是个动物,弓着背,在我身上不断的闻。奇怪的是,这人一在我的面前,我全身便止不住的发抖。胸口突然传出剧痛。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我自己的心口深处传来钻心的痛。
怎么可能?没人知道我的秘密,多年以前,我胸口插进过一根银针,过了这些年,我甚至已经遗忘了,以为那根银针早就和我心口的肉长在了一起。
剧烈的疼痛中,我想起了当年二叔将银针插进我胸口的一幕。
几乎同时,那双细长的眼睛突然抬头看着我。它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对。
:你叫胡正吧。把你的手伸出来,我帮你看看。
冷冷的一句话,我如遭雷击。
那根银针像是要蹦出来,我能感觉到卡在我的肉里,那是种血肉深处传来的被刺伤的感觉。剧痛下,我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抖动的抬起了右手。他埋头下去看,就在这一瞬间。什么声音响了起来。
我心里一松,居然是火车轻轻的动了。随之而来的是远远传来的其他车厢旅客的呼声。这个东西似乎不敢相信?为什么,火车回突然启动。他咦了一声,扭头去看另外的方向,那双眼睛似乎像是能看穿墙壁。
等它再次回头想来抓我的右手,我的右手却往下一按,取而代之的是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