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不想上学了?”这天早上狗剩鼓足了勇气来到了婉若的屋里,站在婉若面前没有半点思索说出他不想上学了。 婉若惊讶的看着狗剩问道:“剩,告诉我理由,为什么不想上学了?”
狗剩的双手插在裤兜里,仰头望着屋顶,好像是在思索,又好像一副玩世不敬的挑衅。他面对着母亲严厉的质问一改以前的习惯,俨然就是在目空一切的架势,这在婉若面前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没有理由!”良久,狗剩才说道。
婉若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孩子,几次张了张嘴吧想说话,此时此刻的婉若觉得摘出哪句话来都不相适宜了。这些天来大院里所发生的一切,彻底的改变了一切,夫妻间貌似神离了,父子间不相往来了,今天狗剩这样面对着自己,跟他的亲生母亲用这种姿态说出这番话,这也就意味着母子之间也出现了深深的裂痕!
这是让婉若没想到的,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个念头,会在一瞬间产生这么严重的裂变,她不但毁了一个家,毁了一个豆芽的贞洁,还断送了母子间的亲情,这也就意味着她一无所有了!
婉若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是呀,这阵子她的话少了,眼泪多了,她没有可说的话了,她的行为都把她的话堵死了,憋出来的只有让眼泪诉说了。
“剩,你是不是恨娘了?”婉若问狗剩。
狗剩憋了一眼婉若,又一次扬起了头看着屋顶没说话。
“嗯,娘懂了,你就是不说话,娘也知道了。娘也不说什么了,娘没有理由说服你。”婉若想了一下又说道:“剩,娘求你一件事好吗?”
狗剩低下了头,看着婉若,那意思是说:你说。
“你不是说豆芽有她娘的信息了吗?老书记让你爹去豆芽的养父母那里拿来了那张纸条,你,我想看看那张纸条,你问问老书记,看这事能成吗?”婉若说道。
“她?你管她那些破事干嘛?她算什么东西?她值得你这样对她吗?她只不过是个,是个……”狗剩从兜里掏出一只手,手点着地,咬着牙,几次想说出后面的话,可都没有说出来,最后又把手插在了裤兜里,仰头看着屋顶不说话了。
“闭嘴!不许你这样说豆芽!”
“凭什么呀?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她呀?我就这样说了,怎么着吧!”
“闭嘴!你知道你在跟谁谁说话吗?”
“我……”
“你怎么了?不认娘了?嗯?娘就是再不好也是你娘!”
狗剩白了一眼婉若又不说话了。
看来婉若的话起了点作用,毕竟婉若是他的亲娘,狗剩就是再对她有看法,“亲娘”两个字的份量还是起作用的。婉若看得出,她的话使狗剩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沉默了很久,婉若又问狗剩道:“你是不是喜欢豆芽?”
“我喜欢她?我喜欢她?就她那样的,我能喜欢她?”狗剩一听这话就像挨了蝎子蜇一样的立马掏出了一只手,狠命的随着话音点着地说道。
“就是一句话的事,至于你这样大惊小怪的吗?嗯?!你就不能跟娘好好说话吗?”婉若看着自己的孩子变成了这样,真有点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狗剩不说话了,又是那副德行的看着屋顶,颠着脚,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劲头,意思在告诉婉若,你看着办吧,爱咋地咋地!
“你就说这个忙你帮不帮吧?”婉若又问道。
狗剩看了婉若一眼说道:“要是别的事,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可以去做,就是这件事不行!你也别逼我,你爱找谁找谁,反正我是不去!”
狗剩说完,拔腿就走出了屋子。
当狗剩来到了院子里,回头看了一眼婉若的屋子,他隐约中听到用手捂着嘴,从手指缝里传出来的哭声!
胡同里传出一声犀利的口哨声。这是狗剩招呼建业建宏的暗号。不大的功夫就见建业建宏从家里跑出来了,他俩一出门口就看见了站在胡同口的狗剩,只见狗剩正双手揣在兜里面向着他们等他们了。
“大哥,有吩咐呀?”建业跑到狗剩近前问道。
“大哥,怎么了大哥,脸色怎么那么不好看呀?”建宏也问道。
狗剩看着哥俩没说话,只是一摆头,做出了一个“走”的姿势,便自顾自的朝着胡同出口走去。
狗剩大步流星的来到村外,站在了那块躺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青石边,哥俩也连跑带颠的紧随其后追了过来。
狗剩看了看南面的学校,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里有一种出不出来的感受。留恋?不知道,纠结?说不出来,此时他就知道学校里朗朗的读书声已经离他而去了,下课时,喧闹的欢声笑语他再也感受不到了,学校留给他记忆最深的地方就是考试了,他觉得考试时特好玩最难忘。
每次考试时,他可以不看笔下的书写,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答卷,飞快的答题。最有意思的是,老师讲课时他不认真听讲,每门功课他都记不住,可是每当一次考试过后,所学过的知识他都能记住,这是让他始料不及的。老师跟同学们都知道狗剩逢考必抄,但他们谁都不知道每到期中期末考试时,大部分的考题都是狗剩自己凭借着抄题领悟出来的答案,虽说成绩不是太好,但最起码能及格。
“大哥,你今天怎么不上学了?”建业问狗剩。
狗剩看了建业一眼说道:“你见大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