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意,学问没有用?若她没记错,史氏自己也是有几分才气的,不然怎么能入了她那便宜爹夏知冬的眼。而且,后来秋正南之所以会喜欢夏馥安,也是因为夏馥安才气佳,二人花前月下,吟诗作对,好不浪漫,至于女红?借用一下秋一诺前世对她说过的话——府里的绣娘干嘛用的?
眨眼便到了十五,夏府一行女眷又去了白马寺上香。
午休的时候,夏疏桐没有像上次般点迷烟故技重施了,只在众人睡下后爬了起来,走到外间小声地叫醒木棉,说要如厕。史氏的丫环如云如雪没睡熟,听到声响忙起身悄声开了门,让木棉带着夏疏桐去。
门外的婆子要跟随,夏疏桐摆了摆手,道有一木棉一人跟着就成了,毕竟不是什么大雅之事,不必这么多人跟着。
夏疏桐自然不是要出恭,她约了陈郁金在白马寺内碰面,二人这会儿正在后院不远处的假山后低低说着话呢。
陈郁金已经将那几座山头买下了,买下花了一千二百两,另外疏通关系前后也花了约莫一百两。夏疏桐之前以为就是普通的山头,不知是官家的地方,可是官家的地方陈郁金前后竟只花了一千三百两就买下,对她来说已算是惊喜了。
她笑道:“我觉得,陈掌柜兴许还有些经商的天分。”
陈郁金汗颜,“不敢当,只是碰巧运气好罢了。”这当中虽有一二波折,但整体来说却是出奇的顺利,他之前准备好的三百两银票,甚至都没有送出去。
“夏小姐,这是您之前要的五百两银票。”山头的事交代完,陈郁金恭顺地将银票递给了她。
夏疏桐接过,又问道:“你那边还剩多少银子?可还够开销?”
“够的,”陈郁金连忙道,“不算您之前给我的三百五十两二钱,买完山头还剩下差不多二百两。”陈郁金这账倒是记得很清楚,连同她之前坐马车时撞了他赔的二钱银子都给算上了。
“对了,”陈郁金又道,“宅子里那条娃娃鱼,我之前是找了牛大胆,就是前面送我们去那座宅子的车夫帮忙抓的,他同他妻弟两个人来的,他妻弟是福至酒楼的厨子,之前捕过鱼,两人只收了我们六钱银子。”
夏疏桐点了点头,心思:这二人倒是老实,没有狮子大开口。再有,这牛大胆捕获娃娃鱼后,还曾送自己去过一回凶宅,可路上也没有同她提起过这事,想来是个口风严实之人。
陈郁金继续道:“这鱼我还没处理,牛大胆的妻弟老吴,他说他们福至酒楼的掌柜想买下这鱼,用一百两银子,夏小姐觉得如何?”
夏疏桐歪头细想,前世这娃娃鱼是被宫中之人发现的,后来这鱼被献给了圣上,如今这鱼被市井之人发现,流落到民间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只一百两?会不会太少了?
思及此,夏疏桐问道:“你觉得这个价位如何?”
夏疏桐这么一问,陈郁金倒有些愤愤不平起来,道:“此鱼是无价之宝,乃水中“活人参”,此鱼之肉有补血行气、滋阴补肾之用,对人体滋补有奇效,尤其适合体弱之人食补,他们才开一百两!”
“那是他们价压低了?”
“何止压低,一百两简直就是糟蹋!”陈郁金自信满满道,“少说也要一千两!”
夏疏桐唇角弯弯,“无商不奸,那就跟他们抬抬价。再不济,我们留着自己吃。我看长生跟陈夫人都有些体弱,留给他们补补便是。”
听了夏疏桐的话,陈郁金面色微微一窘,他确实在打这只娃娃鱼的主意,看能不能弄半斤不好吃的部位给妻子两个补补,可哪有想过整只鱼自己全吃了,便笑道:“这哪里吃得完,单单给几个人吃也是糟蹋了。”这只娃娃鱼重逾百斤,一个月都吃不完啊。
夏疏桐笑笑,“此事你看着处理便是。”
陈郁金点了点头,又道:“您之前让我找擅经商之人,只怕没那么快。擅经商之人不难找,难找的是擅经商又能信得过之人。”
夏疏桐想了想,道:“我要找的这人,其实也不一定要擅经商,只要能信得过,长几个心眼,没那么愚笨的就可以了。对了,还有一个要求,我希望是个擅辩人参之人。”夏疏桐心道,这回她说得可够明显了吧,她要的人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
陈郁金一怔,随即问道:“不知……夏小姐为何要寻擅辩人参之人?”
夏疏桐板着小脸,一脸正经道:“不瞒陈掌柜,其实我之所以买下这几座山头,是因为我收到消息,有人说在那里面发生了不少百年以上的人参,我也派人去查探过,内里确实有人参的痕迹。所以,如果后面挖掘出人参来,我便打算开一间专卖人参的药铺,而药铺掌柜,自然要懂参。”这块地她已经买下了,也就不必再隐瞒了。
陈郁金恍然,犹豫了片刻,道:“不瞒夏小姐,陈某出生于药行世家,懂医,也擅辩药物,因为幼子之病,当中又以辩参为最。”
夏疏桐怔了怔,紧接着故作惊喜道:“这不正好?”
“那……”陈郁金迟疑一瞬,很快抱拳道,“在下毛遂自荐,愿试行这掌柜之职。如果做得不好,夏小姐直言便是,因为我确实也不擅此行。当然,在这期间,在下也会为夏小姐物色合适的掌柜人选。”
这陈郁金终于应下了,夏疏桐眉开眼笑道:“我看陈公子倒是很合适的人选,后面你可以找个副掌柜帮你经营药铺之事,你只需负责鉴参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