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是广袤的田野,麦苗已经长到腿间,还是翠绿色泽。

空气里带着泥土的芬芳,还有雨水的朦胧味道。

沈悦之给谢青阳拍照片,拍完后问:你在做什么?

谢青阳给她回了张图书馆里做作业的照片。

仔细一看,好像又不是作业。

是张英语卷子,沈悦之看清一道选择题,便道:选a?

谢青阳:哪道?

沈悦之说了题号,那边谢青阳回了一串省略号:……

谢青阳:ld……大笑着醒来?

沈悦之:呃

谢青阳:嗯……梦到自己高考考的可好啦?

沈悦之心虚地准备去点背单词app。

谢青阳:醒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纸。

沈悦之抢话头:对的没错,是录取通知书!

谢青阳:是嘉明复读的宣传单。

最后两句话,两人几乎一起发出。沈悦之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可眼下情境又太庄重,她深呼吸了下,回复一句,把手机塞回口袋,心境又渐渐平和下来。

她在心里给爷爷道歉:“我不该在这种时候还和人开玩笑的……爷爷,青阳真的很好,您一定会喜欢她。”

她跟着几个堂姐堂弟一起,给面前的坟茔上香。

雨依然在下,打湿了她的头发。

再回学校时,正好要开始新一轮月考。

考了太多次,沈悦之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每到考前,就火急火燎地背书。

大多知识点已经印在她心头,接下来,就是发挥的问题了。

考语文的时候,她没忍住,又皮了皮,把之前那句和曲璐璐开玩笑的“名人名言”写在答题卡上。下考一聊,曲璐璐居然也写了。沈悦之不知是喜是愁,一方面吧,老师肯定没听过这个“战术大师”的名字,两个人写,似乎增加了一点可信度。另一方面,万一老师去查了……

她沉重地说:“我觉得我作文得挂。”

曲璐璐:“哦,你可以先考虑一下下午考数学的问题。”

沈悦之漫不经心:“数学能有什么问题。”

曲璐璐:“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悦姐了!”

沈悦之:“嘿嘿嘿。”

就像是她说的那样,数学没什么问题,顺溜地答完,居然还有时间验算最后一道大题。

可第二天的两场,文综她答得很痛苦。

这份痛苦是出自:“我知道这个题的答案在笔记的那一页!上下的内容我都记得!就是不记得这一段!”

最后交卷子,沈悦之一撂笔,转头就去翻笔记。

翻着翻着,谢青阳在旁边抽查她:“takeup是什么意思?”

沈悦之抹一把脸:“其实我之前觉得自己英语已经学的还行了……”

谢青阳把一张短语表推过来。

沈悦之看了一会儿,头晕眼花。

她强迫自己去记,却没想到自己交了好运。出题的英语老师显然偷懒,选择题里有四个都在考take有关短语。沈悦之糊里糊涂选完,觉得世界有点梦幻。

她捏一捏自己的脸,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单选搞定后,完型与阅读在如今的沈悦之看来都很亲切。她至今不能理解谢青阳那种“看到这个题,就应该这么选,怎么还能选出别的答案”是什么境界,但慢慢读两遍,再看选项,也能对个七七八八。

考完试,丧心病狂的来了。四点下考,居然继续上课。语文老师走进来,说卷子已经改了一大半,然后痛斥有的学生:“你们是不是觉得老师改作文的时候只看开头结尾?中间都写得什么东西!”

沈悦之膝盖一疼。

语文老师:“是谁在卷子上写‘哈哈哈哈哈我知道老师是不会认真看的’藏在作文中间?现在答题卡还没拆,谁写的最好自己站出来。”

下面一片沉默,沈悦之膝盖不疼了,也开始觉得这个行为有些过分。

语文老师:“前面都答的不错,作文本来写的挺好的,不玩儿这一下能咋地啊?高考的时候敢这样吗?”

沈悦之:“……”算了,还是摸摸膝盖吧。

旁边的曲璐璐给她挤眼睛,谢青阳则注意到了沈悦之的动作,有点狐疑地看过来。

沈悦之连忙保证:“不是我,真不是我!”她又不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最多是勤奋努力用功刻苦迎头赶上啥的,哪能做这种事。

想想语文老师夸的那一句,沈悦之有种预感:“应该是个成绩挺好的人吧。”

谢青阳改去看张茂彦。

张茂彦莫名打了个喷嚏。

后来真相告破,还真像沈悦之想的那样,是四班的,算是他们班万年第一,成绩是比谢青阳落后一点,但和张茂彦与王萱不相上下,一直稳在年级前十。

那是个男生。曲璐璐给沈悦之八卦:“说是和他们宿舍的人打赌了哈哈哈那群傻——咳,学霸来了啊,悦姐还你,再见。”

谢青阳:“……”

她对沈悦之道:“最近纪检好像有点奇怪。”

沈悦之以为是有新的八卦,十分想听,差点搬个板凳、再拿袋瓜子过来。谢青阳看她这架势,叹口气,“之前有一回,礼拜天下午回学校的时候,有一个纪检一直和别人指我。”

沈悦之眨了眨眼睛,知道自己想岔了。她开始担心,问:“然后呢?”

谢青阳道:“然后也没什么,因为我……嗯,其实经常被指。”就是在认识她的纪检给别人科普“这就是文科第一”的时候,挺习惯的,“当时没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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