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路远风自言自语神神叨叨的时候,突然刘水根来到了路远风的近前,他拉着路远风的手说道:“远风,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路远风强作镇定,显得若无其事地笑道:“呵呵,刘课长,您太客气了,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言无不尽。”
刘水根放下路远风的手,假装同情地问道:“远风,今天林厂长宣布的那两道任命书是怎么回事呀?
你在包装部干得好好的,干嘛要把你调到生产部去做搬运工,难道,难道你什么地方得罪了林厂长?”
路远风假装一脸茫然和困惑地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作为当事人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事先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人跟我说,难道,难道你堂堂的刘课长事先也不知道吗?”
刘水根信誓旦旦地说道:“远风,我真的不瞒你,事先我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我刚才问了生产部组长刘志平,他说你要调到他们部门做搬运工的事他事先也不知道。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林厂长了。”
路远风:“刘课长,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林厂长,可能只是普通的正常工作调动吧,所以您不要做太多猜想。
谢谢您的关心,您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就马上去给新任的张组长办理移交工作的手续了,办理完移交手续我还要按时去生产部向刘组长报到呢。”
刘水根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你忙。”说着,刘水根走出了包装车间,他边走边对路远风暗挑大拇指。
刘水根心想:这个路远风的确不简单,遇到如此的失落,竟然还可以如此淡定,可见心理素质是多么的强悍呀,这样的人是最不可小看的,他现在只是一时的失志和落魄,我相信他将来一定会有前途。
由此可见,刘水根还是个蛮有眼光的伯乐呀,这也难怪,已经是中年人的刘水根,可不是白吃干饭的,人家也是阅人无数。
路远风把工作上的事完全移交给张宗昌以后,就直接来到了生产部车间,先到生产部组长刘志平那里做了到职登记后,就被安排去做搬运工了。
路远风被调到生产部做搬运工作后,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把每袋三十公斤的蔬菜,一袋一袋抱起来打开,并倒入粉碎机前段工序输送带最前头的大桶里,然后大桶里的蔬菜通过长长的输送带循环的慢速运转输送到粉碎机里。
而生产部的女工都并排站在输送带的两边,做着挑淹去除蔬菜杂质的工作,何花跟林红艳就是其中站立输送带两边工作的两位女工。
目前生产部每天的生产量至少需粉碎六十吨蔬菜,所以路远风每天跟另一位同事至少需把六十吨的蔬菜,一袋一袋的打开,然后倒入一米五高的大桶里。
以后路远风每天一十三个小时的搬运工作时间,这样的体力劳动强度丝毫不亚于在工地上倒混凝土的工作,他第一天的搬运工作虽然没有十三个小时,但当他下班走出车间大门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回宿舍的路上就感觉腰酸背痛,两腿发软,两臂发麻。
路远风张开手掌借着厂区路灯的微光一看虎口也出血了,他在十指弯曲的时候感到钻心的疼。
路远风回到宿舍一看路桥三还没睡觉呢,路桥三是晚上九点下班,以往路远风也是晚上九点下班,平日里这个时候,他们都基本上睡了。
路远风刚进宿舍大门,路桥三就迎了上来,他用地道的家乡话说道:“远风,下班了呀,走,我们出去说话,我请你喝酒。”
原来就在厂里正常投产前大量招工后,他们宿舍就不再是路远风和路桥三了,目前宿舍还有其他人在,说话也不是很方便,最主要的是路桥三也打算为今天的事,安慰安慰路远风。
路远风这个时候可以说是身心俱疲,实在是没有半点心情跟路桥三出去喝酒,但转念又一想,人家阿三,也是一片好心,毕竟我们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他这么晚没睡一直在等着我下班,如果我就这样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路远风强打精神,故作轻松地说道:“好呀,喝酒就喝酒,谁怕谁呀。”
路远风和路桥三两人匆匆地出了展鑫食品厂的大门,直奔好再来川菜馆,他们俩还是坐在上次跟何花一起商量事的那个雅座上,他们叫了一盘麻婆豆腐,一盘红烧鲤鱼,一个蒜泥空心菜,四瓶珠江啤酒。
路远风和路桥三从宿舍一路走来,谁也没有说话,不大一会饭店老板娘首先把麻婆豆腐给端上来了,并免费送上了一小碟花生米,两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路桥三这才说:“远风,做搬运工的滋味不好受吧?”
路远风淡淡地说道:“还好吧,我觉得比我在工地上干活要轻松多了。”
路桥三:“唉,你看你,我说你什么好呢,当初我要去揍林明威那老小子,你还使命拉着我,说什么冲动是魔鬼,怎么事情到你头上,你反倒不冷静了呢,你看,那天那个老小子不也是找我了吗,我还不是轻松地应付过去了。”
路远风:“哈哈,没什么,人都是这样,劝别人的时候都是头头是道,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智者,可是当自己面临相同问题的时候也同样会无助和茫然,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的缘故吧。”
路桥三:“靠,你还有心思跟我咬文嚼字,我现在问你,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难道就